老太傅最终,在皇帝和朝臣的一致肯定中,眼含热泪的,踉踉跄跄地下了朝。
下朝后,他没有回府,也没有与好友相聚。
而是气势汹汹地去了忠勇侯府。
这口气,自然得要找个人撒出去。
而这个倒霉鬼,想都不用想,自然是他那处处不讨好的师弟。
但是,师父说过,洛洛的身份,必须要做到绝密,所以,他是死也不会告诉这个蠢师弟,小师叔的消息。
“你看看你,怎么管理这侯府的,府中没一个有出息的,天天还把那所谓的‘神女’,捧得高高的,也不知道哪天,若是甩摔了下来,侯府不知道会不会覆灭?”
楚崇禧一进入侯府,便看到满院子的人,都围着主院转,而主院住的正是徐言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这么确认,她就是所谓的‘神女’?万一是个灾星,你苦心经营的侯府,岂不是功亏一篑?”
老侯爷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二师兄,被骂得一头雾水。
二师兄都快三个月不见他了,今日特意找上门来,他兴奋坏了,只以为是二师兄思念与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他。
他把自己珍藏的最好的茶,都拿了出来,特意招待二师兄,还吩咐膳房,要拿出过年的精神,好生招待他。
却没想到,二师兄,连口茶水都嫌弃得慌,上来就是一通指责。
他······
他到底又做错什么了?
上一次,二师兄从师父那回来后,直接就明确跟他划清界限,差点要跟他断绝师门关系。
最后,还警告他,不要把言言捧得太高。
不然,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时,他很是郁闷,二师兄难道连自己疼爱孙女这事,都容不下了?
今儿,二师兄上门,竟然还是为了这事。
到底发生何事了?
而且,自打上次二师兄警醒过后,他对言言,确实不像之前那般宠着。
况且,他最近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等待小师叔上面去了。
为何,二师兄还会这般?
“还有,洛洛既然被你们接回来了,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们侯府到底有没有善待过她?”
“若是把人接回来,别有用心的利用,那就是不干人事了,若是善待不了,就赶紧把人送回去,想对她好的人,排队都带拐弯的!”
楚崇禧深深看了一眼老侯爷,一脸的不耐烦,还有满腔的怒火。
“师兄教训得极是,所以让她在您府上学些规矩,也是极好的,毕竟您那里,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可不是嘛!
前些时日,他央求师父教一教言言,师父断然拒绝。
后来他又屁颠屁颠去找了大师兄,结果大师兄直接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最后先皇才下了旨意,让言言去国学院接受启蒙。
“算你还有点脑子,小师叔可接到了?”
楚崇禧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正要跟师兄商量此事,我已经在城门口等了数日,都不见小师叔的车架,也不知道小师叔到底何时回京?”
“师父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生伺候小师叔,我是一点也不敢怠慢,日日早出晚归,就怕与小师叔错过。”
老侯爷诚诚恳恳地看着师兄,心中焦急万分。
“不急,小师叔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你只要到时候,好好伺候她就行!”
楚崇禧轻勾嘴角,笑得别有深意。
“师兄说得极是,若是小师叔来了,我定举全府之力,只围着小师叔转,保证把小师叔伺候好。”
老侯爷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师父是他这一生唯一执着崇拜的人,那么小师叔,定然也是让他刻骨铭心的崇拜之人。
“那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对了,挑个日子,早点把洛洛接回来吧,好生对待,毕竟是你侯府的血脉。”
楚崇禧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因为他实在拿不准,自己这条老命,还够小师叔折腾多久?
老侯爷点头哈腰地频频允诺,老太傅这才心满意足地甩袖离开。
回去的路上,老太傅脚步都轻快不少,熬得红肿的眼睛,似乎都变得格外清明。
甚至,还不自觉地哼起了欢快的小调。
因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跟他那蠢师弟相比,他好像也没那么倒霉似的、
毕竟,后面遭大罪的人,可不是他!!
然而,他当下的“苦难”,还没渡完······
老太傅本来欢快的神情,在进入府门的那一刹那,荡然无存。
此时。
整个太傅府,叽叽喳喳,吵闹一片。
整个国学院的学生,都来太傅府进行打卡一日游活动。
因为。
就在刚刚。
“洛洛,太傅家的狗是怎么吃饭的?”
“洛洛,太傅家,下人是不是都是哑巴啊?因为哑巴不会说话,这样就没有人敢说三道四了。”
“洛洛,太傅家吃饭,是不是一道菜,只能夹一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