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门口,一名狱卒正站着守岗。
军官几人行色匆匆走出,看见门口狱卒吓了一跳,军官深吸口气。
“麻烦这位小兄弟告知下府尹大人,我等先行离去。”
狱卒看了看军官,眉头一皱。
“慢着!”
军官眉头一跳,内心波澜起伏,维持脸上镇静。
想来不会有什么端倪,这黄立的牢房在最深处,这毒酒又是军中不传之毒,见血封喉,黄立这小子走得很安详,没有什么挣扎之声传出才是。
想到这军官的内心稍定。
“这位小兄弟,何事?”
“我要进去检查一下。你们都在这给我等着,我回来给你们放行,才可离开。”
军官这时也是有些心惊肉跳。待这狱卒发现,我等应该能走脱……
“你只管去看便是。”
军官目随这狱卒进去,转身夺路而逃。
“都给我跟上!”
几人转瞬间没了踪影。
下一刻,那名狱卒仓皇惊恐从监牢内跑出。
“杀人啦!”
狱卒跑出门外,环顾四周,没有人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赶紧跑向京兆府大殿。
这几人,肯定是杀了那黄立,逃走了,这要是追责下来,恐怕小命不保。
京兆府,大殿。
韩文生虽然在处理政务,但脑子里这军官之事,挥之不去。
这小兵黄立,跟这军官之间的关系,果然没有这军官说的那么好。原先这小兵说,家中老母亲是活活饿死的。那怎么跟这军官扯上关系?
想来最大的可能,也就是这军官克扣军饷,导致这小兵没有余钱供养老母亲了。
那既然如此,这军官为何,一定要把这黄立带走呢?他大可以不管不顾这小兵……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韩文生联想到这军官今天的举动,先是仗势欺人,拿话逼迫,强要人。这会子行不通,又想强抢…抢不过,又要探视一下,装的好像兄弟情深一样……
思索间,韩文生感觉不太对劲,他要去大牢再看一下。
一名惊慌失措手下走进大殿,跪下禀告。
“大人,不好了!那,那……黄立死了!”
“什么?!”
两人大步离开。
监牢,关押黄立的牢房。
黄立面色青紫,地板上稍微凌乱,伴有黑色血迹,韩文生面色凝重,走上前去探了下黄立的鼻息,气息全无。
这下麻烦大了!
“那军官哪里去了?!”
狱卒见韩文生厉声质问,吓得连忙跪下答话。
“大人,我一直守在门口。那军官要走,我让他们在门口稍等片刻,我查探完一切再放行。接下来,我发现黄立已死,一出门他们便消失了。”
韩文生眉头一皱。
“做的不错,原不是你的错,是我,太疏忽应对了。你去门口等着,待南凉王到了府上,请他过来。”
狱卒点头退下。
早先在那军官动手之时,韩文生已经派人去请陈玉过来,不多时,陈云大步走来。
似乎是意识到情况不对,陈云迅速闪身冲进牢房。
“那黄立可还安好?!没有被带走吧?”
话音未落,陈云看到满面青紫倒在地上的黄立,震惊又愕然。
“他……”
“是的,刚刚狱卒通知我,他死了。在那军官离开之后。”
陈云眼中似有怒火喷发。
陈云走过去,定定地看着倒在地上,双眼怒睁,死不瞑目的黄立。蹲下,语气不甘,又带着无可奈何的愤怒。
“我陈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清白!”
在那白塔村之时,自己信誓旦旦,说会给他们一个公道清白,可如今呢?!女子投江自尽,这黄立竟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毒杀身亡。凶手逃之夭夭。
这下,就算陈云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他对不起这两人,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你把刚才之事,事无巨细说给我听。”
韩文生向陈云细细道来。
不多时,韩文生指向地板上的菜,还有桌上的一壶酒。
“那军官携带之物,我都用银针试过,没有毒。可是……”
陈云抬手盖住黄立双眼,起身拿起酒壶检查。
略微转动壶身,只见酒壶把手上出现一个隐蔽的小孔,肉眼观察,几乎难以看清。唯有上手触摸,才感受得到那处凹陷。
“没想到,竟然是阴阳毒酒壶!”
韩文生闻言一惊,忙问。
“这是何物?”
阴阳毒酒壶,一种利用大气压力进行液体分流的巧妙酒壶。在不对酒壶进行任何操作之时,他便是一个普通的酒壶,但是,当使用者按下把手上那个微小气孔,藏在暗壶内的毒酒便会流出,以此做到杀人无形之效果。
“这阴阳毒酒壶,内含玄机,可以将毒酒藏匿其中而不被发现,你查探不出来,也不怪你。”
韩文生了然,嘴上却在感慨。
“这军官真是蛇蝎心肠,抢人不成便毒杀吗?口口声声说这是跟了他三年的麾下旧友,想来就是提前让他把黄立带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