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 年 8 月至 1980 年 3 月,这段时光如同一出波澜壮阔的戏剧,在我的生命长河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那时的我,正值青春年少,浑身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身体如坚固的堡垒,内心满是无畏的勇气与坚定的信心。
在我单纯而炽热的世界里,困难不过是脚下的小石子,轻轻一抬脚便能跨越;任务就像摆在眼前的小目标,没有什么是不能完成的;任何工作在我眼中,都似伸手就能摘取的果实,我坚信自己无所不能。我以一颗赤诚之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满心期待着能收获同样真挚的情感回应。
“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这句话犹如我心中最明亮的灯塔,引领着我在生活的海洋中破浪前行。
然而,命运却似一个调皮的顽童,总爱捉弄人。高考落榜的噩耗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瞬间将我原本充满阳光的世界浇得透湿。
周围的讥讽、嘲笑和诋毁如冰冷的雨点,密密麻麻地朝我砸来。但我内心的那盏明灯并未熄灭,我从未对自己坚守的信条产生过丝毫怀疑。
可紧接着,一系列的事情如无情的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狠狠砸在我心灵的脆弱之处。高考失利后,精神官能症悄然缠上了我。
健忘如小偷,一点点偷走我的记忆;心悸似疯狂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恐慌像浓重的迷雾,紧紧包裹着我的理智;失忆如巨大的阴影,慢慢吞噬着我的正常思维能力。
我的思想仿佛变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肆意狂奔,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不断闪现。曾经那个充满朝气、积极向上的年轻共产党员、青年标兵,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我变得像一个病恹恹的、失去了独立思考能力的可怜人,往日那高尚的情操仿佛离我远去,我仿佛再也不是那个年轻共产党员应有的模样。
这种状态将我无情地推进了痛苦和迷茫的深渊。我像一个迷失在黑暗森林里的旅人,不断地反思自己,回顾过去的点点滴滴。
曾经,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有勇气和信念这两把利剑,就能披荆斩棘,战胜世间一切。可是,残酷的现实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清醒过来。
我这才意识到,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就像娇嫩的花朵,一阵风雨就能将其摧残。
健康,才是一切的基石,没有了健康,所有的梦想都只是空中楼阁。而个人的能力,在命运的狂风巨浪面前,是那样的渺小,如同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就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一道温暖的曙光穿透了层层黑暗照向了我。公社党委惠书记如同一位智慧的长者,他派来了团委的朱雨生书记。
朱书记就像一位带着希望之光的使者,带着满满的温暖和深切的关怀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的话语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希望的种子,播撒在我那荒芜的心田里,给予了我无尽的鼓励和支持。
他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信任,认真地对我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要坚持下去,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的父母更是心急如焚,他们的爱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想尽一切办法来拯救陷入黑暗的我。他们试图借助古老而神秘的仪式,召回我那似乎在高考失利后丢失的灵魂。
姑父也加入了这场拯救我的战斗,他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像一位耐心的导师,苦口婆心地对我进行劝导和疏通,试图开启我那被阴霾笼罩的心智。
姑母则四处奔波,请中医开方为我进行辅助治疗。他们所做的一切,就像一个坚固的保护罩,只有一个单纯而伟大的目的——让我重新拥有健康的身心,确保我的生命安全,让我尽快恢复正常。
这一切也让我深深明白,保持健康的身心,才是为国家、为党、为人民奋斗、拼搏、服务的根本本钱,是多么的重要。
在他们的悉心照料和关怀下,我逐渐从黑暗的泥沼中挣脱出来,我的信仰和信念也在这个过程中变得更加坚定,如同经过烈火淬炼后的钢铁。
我也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组织和领导关怀的温暖,这种温暖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慢慢融化了我心中的坚冰。
在我落魄不堪的时候,同学们和朋友们的目光如同点点繁星,有的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有的却带着冷漠的寒意。很多同学朋友向我投来了关注、关心和关爱的目光,这些目光让我感受到了友情的珍贵,就像在寒冷的冬夜看到了闪烁的烛光。
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并且同在一个大队居住的南京下放户子女饶韦玉,她就像一位善良的天使。
当时她正在灌南卫校读书,得知我的情况后,专门回来,还通过二姐前来问候我。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真诚和鼓励,对我说:“你一定没病,一定会实现上大学的梦想,我‘小常宝’坚信我们一定会在大学校园里快乐相聚!”她的这一番话,宛如一阵春风,给了我极大的鼓励和勇气。
然而,当时的我心灰意冷,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自己的角落里。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能力与她进行深层次的交流和来往,只能默默地将这份温暖的鼓励深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