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虽然收下了烟,但还是再次叮嘱我下次一定不要这样做了,并强调若再如此,他会让我带走的。
我怀揣着那封珍贵的信,就像怀揣着稀世珍宝一样,开心又满怀希望地离开了余书记家,然后马不停蹄地径直前往淮上寻找田县长。
到了田县长家,却被告知他不在家,他的夫人出来接待了我。她看起来很和善,让我留下信,说她会代为转达。
我当时心里就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留下信。但最终,我还是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留下信就离开了。
现在我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难道田县长没看到那封信吗?如果看到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我也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亲手把信交给田县长,要是那样的话,我还可以顺便向他详细汇报一下我的情况呢。
田县长也是在我读书期间调过来的,他还是江苏农学院第一批委培生。
正好可以见个面,互相熟悉一下,套个近乎。可我却像个傻瓜一样错过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我真是个愚蠢至极的人啊,现在这样的结果仿佛就是上天对我愚蠢行为的严厉惩罚,我活该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透着一股古怪劲儿,脑海里突然像划过一道闪电,闪过一个念头,这很有可能与郝香有不可割舍的关系。
我这样联想是有原因的,在我读书第一学期结束时,在县城偶遇郝香。
她就曾毫不客气当面指责我是个不听人劝,刚愎自用之人。并且还凶巴巴地、非常肯定地告诫我:“你就是拿了文凭也不会有多大用处。”
现在想来,她可真是厉害啊,这个“说话很有影响力”的亲戚真的是很给力地呀。现在真的瞅准机会帮她出了一口丢面子的恶气了!
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像有一团燃烧的怒火。同样感受到这由爱生恨的滋味!其实这时的郝香已与一位科局级干部结为连理,日子过的比我们好百倍,还有什么必要再回头报复呢?
我想;她不应该叫郝香,应该叫“好嗔”!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当时的分析和推测。
真正被证实还是她看到我沮丧样子后自己得意时亲口告诉我的过程。
从此,即使偶尔迎面相碰,彼此都显尴尬而相互淡然一笑了之。
正在我沉浸在愤怒的思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我与林小平书记不期而遇。我心中猛地一惊,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赶忙调整自己的情绪,努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内心却像敲鼓一样“咚咚”直跳。
林书记看到我,眼神里略带责备地说:“回来了,也不到团县委坐坐聊聊。自打冒铃担任副书记后,你一次都没去过团县委,可我还一直给你留着办公桌呢。”我赶忙双手合十,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恭敬地向他表达我那由衷的谢意。
林书记接着说:“日前别走!我们好好聊聊。”我连忙像拨浪鼓一样摇头拒绝道:“不了,我想回河口老家歇两日。下次专程过来再聊。”
林书记却顺势一把将我拉到路边,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轻声问道:“组织部去过了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刚从那儿出来,看样子你都知道了。”
林书记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也是方才得知!唉,如此安排实在令人心寒。即便不去深造委培,一个团县委副书记下乡,至少也该给个副书记头衔,好听一些。
况且你当初调来便是乡镇骨干,党委委员、副乡长。到团县委走一遭,又送去深造委培,不仅未获提拔,还丢了党委委员,这也太不像话了,太不把团干部当回事了。
依我看,你应该去找县委桑书记谈谈你的想法。这并非跑官要官,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像一个看透了世事的老者,说:“算了吧,现在找了也无济于事,不可能有什么改变,反倒影响不好,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吧!”
林书记皱了皱眉头,那眉头就像两条打架的毛毛虫,继续说道:“你在团县委四年多,与你一同在乡下干事的人,如朱恒华、桑云、胡志华等,都已当上乡镇长了,你这书读的,不仅未获提拔重用,还遭贬职了呢!”
我接过话茬,像个自我安慰的苦行僧一样说道:“倒也算不上贬职,只是未受重用罢了。我打算先干起来再说。”
林书记无奈地苦笑着,那笑容里满是对我的同情,说:“唉!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林书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道:“不管怎样,团县委是你的娘家,你到县城来就过来坐坐聊聊。”
刚与林书记道别,就像命中注定一样,又遇见了方伏和书记。他从自行车上利落地下来,满脸亲切地与我打招呼,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还示意我到一旁聊聊。
我只好辞别林书记,跟着方书记站在树荫下攀谈起来。
此时的方伏和书记已在县农机局担任局长书记。
他关切地问我:“回来后被安排在哪里?”我把在组织部的谈话情况简要地告诉了他。
方书记听了我的讲话以后,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燃烧的火焰,愤怒的情绪仿佛即将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