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到底是谁在陷害本王?!”
殷王府中,虞子殷此刻脸色铁青,他的跟前各种瓷器已经碎了一地,府中的谋士、幕僚也都脸色惨白跪了一地。
“王爷……”
“叫什么叫?!现在叫本王有用吗!”
虞子殷脸色铁青的想要再砸个什么东西下去,却发现桌案上的东西已经全都被他摔到了地上,他最后怒而起身一脚踹翻了紫檀木做的扶手椅。
沉重的紫檀木椅被他一脚踹到了谋士、幕僚们的跟前,砸得跪在跟前的几个谋士、幕僚头破血流却不敢躲开。
实在是这些谋士、幕僚们也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场从京城到北疆的暗中谋算最终竟然会被算计到自己头上!
毕竟从最初开始,所有人的目光应当都汇聚在天子手下的辎重运输队伍之上,殷王手下的这些谋士也从未将这一次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去往北疆之事当作是多么难以对付的差事。
将近两千里的路途,又有无数关隘在阻拦,而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此行去往北疆成功与否又关乎着天子一方势力与余下诸王及朝中权臣之间的势力之间的抗衡局面是否会发生改变。
种种前因摆在这里,所有人都觉得天子的运输辎重队伍才是众矢之的,其余人马所要做的只不过是互相掣肘同时指派部下截断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让天子的人与那满满当当的粮食辎重在去往北疆的路途之中被蚕食一空。
结果谁又能想到,如今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已经过了一路上最为险峻的长蛇关,如今天子的人马分毫未损,反倒是他们这些从暗中下手的诸王势力互相之间开始有了猜疑,甚至原本勉强算是目的统一的诸王队伍如今已经各自为战,互生疑窦?
……
不仅如此,最为可怕的就是这一次的长蛇关灵蛇山脉上的火难。
一场大火,将各方势力派出的人马烧了个八九不离十,却偏偏就留下了他们殷王这一脉的队伍全身而退!
据活着逃回驻地的那一队人马所说——当时有一个操着一口河东方言的陌生面孔对他们的人说了一句’事情已经办妥,快撤’。
彼时各方人马正剑拔弩张,他们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犹豫了片刻,以为是有什么他们不了解的谋划在后头。
结果等那人快走之后,还对他们尾巴上的人说了句’还等什么?要火烧山了!’。
这话一出,殷王的一队人马立刻悄然退出了战局,而等他们的人从战局中退出之后,只见不知从何处燃起的火已经迎面而来。
如此一来,这一口锅简直扣得明明白白,无论殷王的人如何解释都已经辨不清自己的清白。
这些谋士和幕僚们在听到飞鸽传回来的这些消息之后,差点儿便要心中呕血。
蠢货!
当真是一群蠢货!
因为那一场大火就吓得直接逃回了驻地,任由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轻松的通过了长蛇关!还给自己留下了一口大锅!
如若当时那支队伍没有逃回驻地而是留在长蛇关上给天子的人手设陷,那至少在长蛇关上还能令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受到重创。
若是如此,那至少他们殷王府的人不会背上’投靠天子与天子同谋’的黑锅。
偏偏那群蠢货被灵蛇山脉上的山火吓破了胆子,领队的又是个没脑子的,根本想不到这前后因果该如何处置,等他们逃回驻地之后,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如今——‘殷王投靠天子背刺诸王’的这个消息已经在京城之中传遍了,不论他们这些谋士如何与人解释都无人肯信。
就莫说是外头的那些人了,就在方才,殷王妃与殷王的外祖家甚至都遣人来问真相如何——殷王的母族与妻族虽说实力不甚强劲,却也都在暗中竭尽全力的支持殷王殿下的谋算。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殷王的母族与妻族都开始犹豫之后该如何面对其余诸王势力的围攻,也在犹豫是否当真需要去与天子的势力示好——毕竟如果殷王当真已经投效天子,如今殷王的立场既然已经暴露,他们再不与天子的势力抱团,只怕就要在诸王愤怒的围攻下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殷王府的谋士和幕僚们是清楚的知道,自家王爷在朝中博出贤名,所为的可不是成为一个’贤王’,而是成为一名被人口称’贤明’的’帝王’。
想到此处,殷王府的谋士和幕僚们可谓是簌簌发抖汗流浃背了起来。
他们是绝对无法想到,此次天子辎重运输队伍的北疆之行,竟会令他们王爷陷入到这等腹背受敌的境地。
此时此刻,他们也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了。
非要说的话,如今这种境况……他们竟是当真投效了天子或许才是他们王爷的一线生机。
否则以如今诸方势力怒火熊熊的姿态来看,他们殷王府已然成了众矢之的……竟不知该如何翻身了。
……
与此同时,皇城御书房内
天子与帝师翁长贤、翰林院侍读裴度及余下的三两亲信一同坐在此间。
以帝师翁长贤为首的众人脸上都写满了赞叹。
“……陛下,这鬼面将军行事,当真如天马行空、羚羊挂角,使人神鬼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