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匪头子带人跑了!”
长野平原的入口内,各方势力的将领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纷纷破口大骂了起来。
但还没等他们多骂两句,新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报!!”
“那顾小爷带着他手下土匪冲出长野平原关口之后,回身守在了关口之外,如今刀尖向内——主将,那顾小爷手下的土匪……疑似官兵!”
疑似官兵?!
当这个消息传到这诸方势力主将们的耳中时,这各方势力的主将们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天塌了’。
官兵?
就那群站没站相、坐没坐样的家伙,他们能是官兵?!什么官兵?城防营的兵吗?!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谁不知道那城防营的总指挥使戚广山练兵如神,对手底下的官兵管教也极严?那城防营里就挑不出一个能像那群土匪的兵来……!
更何况那个顾小爷!
当真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土匪头子,哪里能有半点城防营将士的模样?
如果那土匪头子顾小爷都能是城防营的将官,那他们的队伍只怕就是镇北军了!
只是这各方势力的主将们就算此时在心里骂的再狠,眼下也必须先顾全眼前形势。
但糟糕的是,他们这些人之前只想着要让那群土匪去冲锋堵住长野平原与长阳官道中间唯一的那道窄口,可现在局势一转,那群土匪在冲出窄口之后调转兵马,如今竟就成了那群土匪堵住了窄口让他们的大军无法利用人数优势将他们尽快拿下的形式了。
那殷王手下的主将眼看此间形势倒转,气得双眼通红,策马到了那关口之前,对着远处的那土匪头子扬声怒骂:“顾小爷,你这是做什么?你还当真以为你们区区六百土匪就能挡住我们的冲击了么?!”
“还不速速让开!!”
顾长卿这会儿骑在马上,看着那气急败坏的殷王手下主将,觉得好笑得很:“怎么?难道各位到了这时还指望我们替你们做前锋?”
殷王手下的主将与副将怒目圆瞪,其实眼前的形势已经很说明问题,他们的这番喊话只是不甘心罢了。
在听到顾长卿带着嘲讽意味的回答之后,这殷王手下的主将才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道:“……顾小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顾长卿看着眼前的殷王主将以及其余各方势力渐渐靠拢过来的人马,始终戴着半脸面巾遮着脸的他笑眯眯的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张银白鬼面,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戴到了自己的脸上。
此时此刻,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清楚知道这顾小爷八成就是城防营将士的所有人,也在看清楚顾长卿动作之后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意思?!
“……鬼面将军,你是鬼面将军?!”
殷王手下的主将声音里完全是不敢置信的尖利——开什么玩笑?!
鬼面主将不是应该在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里好好小心谨慎的守着不敢离开半步的吗?
还安排了十个戴着鬼面的副将掩人耳目,一路行军护卫小心翼翼生怕出错……
分明、分明……
等殷王手下的主将与其余人等隐隐猜出问题所在之后,在场各方势力的主将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那殷王手下的主将率先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才是真正的鬼面主将?!”
说话间,他终于注意到了从始至终都跟着在顾长卿身边的那个大个子——他知道,城防营中有一员猛将,正是城防营总指挥使戚广山之子戚渊,那戚渊身高过九尺,生得犹如一座大山……!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以为那土匪二当家的就只是单纯长得像是一座大山,但如今……
若那顾小爷才是真正的鬼面将军,那那个土匪二当家的岂不是……?
“你是戚渊?!”
顾长卿听着这殷王主将不敢置信的猜测,终于笑着摘下了自己的银白鬼面,笑眯眯的道:“不错不错,如今终于长了点脑子。”
长野平原这一头,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各方势力将领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什么鬼?!他堂堂一员主将不在辎重运输队伍里负责押运,偏偏跑出来装土匪?!”
“……怕是不只是装土匪而已。”
当眼前顾长卿与戚渊的身份揭晓,那殷王手下主将的脑子里思路也渐渐清晰,他忽而面色铁青道:“……所以你从始至终都不在辎重运输队伍里?从一开始,辎重运输队伍里的那十个鬼面将军就都是假的?!”
“那你带着这就是城防营的六百轻骑?你带着这些轻骑做什么?在前头给后方的辎重运输队伍掠阵?!”
“所以……”
这殷王手下的主将越说越是脸色铁青,他厉声喝问:“所以天子的辎重运输队伍一路行来并不是真的运气好,也不是我等各方之间有人暗中下手……一切、一切都是你在带着城防营的六百将士在背后下手?!”
既然这六百人伪装土匪之后他们也认为这土匪可以去劫持辎重运输队伍,那么以这六百人的战力而言,又为什么不可以提前在路上对他们这些人下手呢?!
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