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镇国公的外孙女,永宁侯府二房的四小姐白悠悠。”
乔兵不知道他们认识,很认真地介绍着白悠悠的身份。
“是她?”
梁秀才有些惊讶。
那日她从墙上跳下来,是自己接住了她,她好心将自己摔掉的画都买了。
再后来,是文秀死的时候,她在场,揭穿了李大强妹夫的身份。
没想到,掏银子救治小生的也是她。
“你认识她?”
乔兵都想象不到这两人能有什么交集,眸子里带着明显的诧异。
“白小姐帮我良多,乔兄若是见到她,替我谢过她。”
梁秀才眉目温柔。
自从知道白洛川是她的二哥之后,梁秀才就知道那日在街上,给他二两银子解围之人就是她。
说罢,他语气认真,“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无用的‘谢谢’二字,日后若你们需要,我梁文昌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好我准备一会去找她,”乔兵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话我一定替你带到。”
两人又说了几句,乔兵同他告辞之后,直接去了永宁侯府。
陆氏接待的他。
“悠悠昨日就去她外祖家了。”
乔兵也没追问,只规矩的行礼之后便离开。
一路上,他都在思忖着。
宋明乃陈管事的大舅子,人肯定是躲在老张赌坊那边,他准备还是去那边守株待兔。
二房院子的羊肠小道上,白夭夭带着碧桃神色匆匆而来。
遇见斜前方跛着腿走路的乔兵,她面色陡然一冷。
乔兵也看见了她,目光似是打量货物般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旋即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表妹这是知道表哥要来,特意打扮一番,来此寻我的么?”
“凭你也配?!”
白夭夭想到那日之事,恨不得上前去撕了他,“死瘸子,赶紧滚出我家!”
“死瘸子?”
乔兵唇角的笑愈发灿烂,眼底却似寒冰一片。
他跛着脚走到白夭夭面前,俯身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死瘸子可是你未来夫君呢,表妹。”
“你做梦!”
白夭夭对上他幽黑冰冷的眼神,感觉自己是在与一条毒蛇对视,吓得呼吸一滞,身子往后踉跄着倒退了三步。
“嗤!你也就这么点胆量。”
乔兵站直身子,随意掸了掸自己的袖口,眼睛斜瞥着她,“跟你四姐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
他冷嗤一声,挺直着背脊,转身一步一步拖着残腿离开。
白夭夭目光怨毒地盯着他的背影,死死抿着唇畔。
谁是云,谁是泥,再分明不过。
以前的白悠悠又蠢又呆,像是只狗一样被自己呼来唤去,凭什么说她不如白悠悠?
“这两个贱人,我一定要他们死!!”
“小姐!”
白夭夭阴毒的话让碧桃肝胆一颤,她赶紧扯了一下白夭夭的袖子,防止她大庭广众之下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言。
白夭夭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有多危险,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她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脸色一白,眼睛环视四周,见周围就一个扫地丫头,赶紧带着碧桃疾步往白穆林的院子方向走去。
李连华此刻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神色焦急。
“你当真打听清楚了?”
“奴婢特意找在京兆尹当差的官差问的,绝对错不了。”
“他们说了会保我大哥安然无虞,他们骗我!”
李连华瘫坐在椅子上,死死咬着下唇,泪珠子从眼眶之中滑落。
怪不得这些日子他们都不让自己出府,连自己的贴身丫鬟小青也不让出去。
要不是乔姨娘这几日被白慕辰的事缠的难以分身,小青今日趁乱出去打探到了消息,她还被埋在鼓里。
“姨娘,您还怀着身子呢,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将小少爷平安生下来。”
小青与她待了三年,素日里李连华对她也还算不错,主仆二人现在是福祸相依。
她好声劝道:“母凭子贵,只有您站稳了脚跟,才能想办法帮助大公子啊。”
“是是”
侯府的人都看不起自己,李连华也清楚,她抚摸着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神色柔和下来,“我儿是二房长孙,矜贵着呢。”
她祖上都是泥腿子,也唯有她算是大出息,能进了永宁侯府的门。
哪怕是个妾,她的孩子以后也是官宦之子,是个富贵人儿。
主仆二人说着话,屋外传来洒扫丫鬟的声音:“李姨娘,五小姐来看您了。”
小青神色一喜,“姨娘,您看,他们多看重您肚子里的孩子啊。”
“嗯。”
李连华眼睛里也漾出笑意。
她拿着帕子在脸上擦了擦,“我脸上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姨娘美着呢。”
小青昧着良心说了一句。
其实来侯府还不如当初在青乌巷那里过的舒心自在,那时的李姨娘千娇百媚,如花一般,虽是吃不到什么山珍海味,但起码每日荤腥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