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秋,你被逼的是不是?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是不是?”江书薇双手放在谷秋的肩上,让她正对着自己。
强迫自己忽略不看江书薇眼中的急切与哀伤,谷秋极力稳住内心颤抖,佯装平静道:“不!不全是这样!做了贵人,我的确可以保护你远离其他嫔妃的伤害;但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这个头衔能带给我无比的荣耀和富贵。至于锦宏,就当是一段露水姻缘吧。”
“谷秋!”
“薇,不管我做了什么,你依然是我的好姐姐。我们照样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谷秋说着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精美细致的玉镯,塞给江书薇。
“我不稀罕!”江书薇厌恶地推开她。
“薇!”一抹受伤的表情立刻浮上谷秋的脸。
才几天工夫而已,单纯简单的谷秋不见了,纯朴可爱的谷秋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满脑子荣华富贵的女人。好可怕,竟然说变就变,说变就变……
江书薇不愿再看谷秋一眼,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朝殿外奔去。
她颠颠颤颤地走在望不到边的宫道上,突然感到好疲惫,好想回家,回去二十一世纪的家。
“大胆奴才,见到皇上竟然不下跪?”一个又尖又细的叱喝声蓦然响起。
江书薇仿佛没听到,继续低头走着。
“好姐妹荣升贵人,你应该很高兴吧?难得叙旧,怎
么不多聊一阵?”
直到另一个熟悉的嗓音传来,江书薇终于也缓缓抬起头,只见韦烽一脸肆意地看着自己,眼中似乎还有一丝戏弄和嘲笑。
与他对视几秒,江书薇便收回目光,从他身边越过。
“主要你开口,朕也可以给你同等的荣耀,反正朕不介意再破例一次。”韦烽堵住她,似乎不准备放过她。
“走开!”冰冷的两个字从江书薇牙缝里蹦出。
“皇宫里的一切,包括你脚下这块地方,都是朕的,要走……也是你走!”
“你!”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江书薇彻底爆发,怒问出来,“你去招惹谷秋,到底有何居心?”
“朕招惹她?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是她跪在地上求朕,是她主动爬上朕的床要做朕的女人!你们不是无话不谈吗?难道她没跟你讲?也难怪,羞耻之事,难以开口。”
可恶至极!
越看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江书薇越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划破他这张得意狂妄的脸。
只是,谷秋刚才的虚荣炫耀又从她脑海闪过,一种无力感再次朝她袭来,她无言地低下头,重新从韦烽身边走过。
这次韦烽不再阻止她,只是冷冷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眼中轻佻和得意之色逐渐消去,取代而上的是,一如既往的讳暗深沉和高深莫测。
经过两天的
冷静和思考,江书薇又来到了秋怡阁。
谷秋怯怯地看着她。
“谷秋,对不起,那天我……”
谷秋一怔,随即摇头,挽住她,道,“你身体怎样?都康复了吗?”
江书薇咬了咬唇,点头。
“那就好!”谷秋露出宽心的笑。
“听司綵说,你自从住进这里后,再也没回过司綵坊。”一会,江书薇再次开口。
何止不回司綵坊,就连踏出秋怡阁大门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谷秋若无其事道:“皇上说我的身份不同了,某些地方不应该再去。”
是啊,一个身份尊贵的嫔妃,即使要做衣服,也是派宫女去办,岂会亲自莅临司綵坊这个小地方。
江书薇心头涌上一丝略带气愤的苦涩。
两人就那样站着,没再说一句话。
想不到以往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如今却落得无言相对。
“皇上驾到!”忽然,寂静的大殿传来太监的通报。
韦烽神采奕奕地走进来,见到江书薇,仿佛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俊美无铸的脸容一如既往的平静。
“皇上吉祥!”谷秋福一福身。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福!”江书薇也行礼。
韦烽从她身边走过,径直来到谷秋面前,一边扶起谷秋一边笑道:“爱妃不必多礼!”
谷秋下意识地躲避着,韦烽再次抓住她的手,用眼神警告她不
许乱动,她才无奈地低下头。
“爱妃,你今日脸色似乎不大好,朕昨晚不在你身边,难以入眠?”
“皇……皇上?”谷秋内心一阵纳闷,不知如何回答。
“皇上,梁贵人,奴婢不打扰你们,奴婢先退下。”以往碰见韦烽跟那些妃子调情、亲热甚至做一些煽情的举动,江书薇只静静地站着,没有其他想法。
可今天,看到他对谷秋这样,她心里感到非常的不舒服,觉得很压抑,只想快快离开这个几乎令她窒息的地方。
当她冲出殿外,整个人浑身一软,仿佛虚脱了似的。
为什么会如此难受?
其实,对她这个现代人来说,一夫多妻或许会无法接受,可在古代这是极正常的事,多少女人想当皇帝的妃子,而就像谷秋说,当了嫔妃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总比在民间吃苦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