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昕离开宁晓菱的寝宫后,并没立刻回他住处,而是转个弯,再次回到昭阳宫,来到蕲国皇帝的书房。
金灿灿的宽大龙椅上,端坐着一名年6旬的男子,身材魁梧,面容英挺,神色稳重。他,便是蕲国国王蕲毅。
“儿臣叩见父皇!”蕲昕两手一抱,腰杆一弯,举首抬足间流露出无限的恭敬与钦佩。
蕲毅深眸透着宠溺和疼爱,嗓音更是格外温和,“昕儿不必多礼!对了,那个赛夫人,都安顿好了吗?”
原来,宁晓菱告诉蕲昕自己夫家姓赛(用了东方辰另一个身份,赛冷斯)。
“回父皇,都安顿好了!”
蕲毅点一点头,捋了捋一字胡须,继续问道,“那个赛夫人,她当真与花嬷嬷在谷底生活了很久?并无其他问题?”
蕲昕一听,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于是安慰他道,“父皇请放心。儿臣确认过,她只是一个普通身份的妇人,她从没想过跟我们回来,是儿臣苦苦相求,她才愿意走一趟。从她外表看来,她是个率真善良的女子,但又蕴藏着男子的聪颖和大胆,就好像在洛里岛那件事,她镇定不惊,那份决绝让儿臣都自叹不如。”
“哈哈哈!”蕲毅忽然大笑出来,“想不到一向自信满怀的昕儿,竟然也有甘拜下风的时候,对方还是个女流之辈,看来,父皇要会一会她,必要时将
她纳入我朝,让她为我们蕲国效劳!”
蕲国,不像其他国家那样对轻视女子,他们一向秉着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有才华者,皆有机会为朝廷效力。
“儿臣会尽快安排她觐见父皇!”蕲昕由衷地道。
笑意隐退,蕲毅认真严肃地看着蕲昕,语气陡然趋向伤感,“昕儿,你真的长大了,而父皇……也老了!”
“父皇正值壮年,根本没老!”蕲昕又连忙说道,内心也跟着窜起一丝伤感和怅然。
“呵呵,壮年?父皇离壮年已经很远了。”蕲毅稍作停顿,“再过一年,你就满30岁,父皇是时候把一切交给你了!”
“父皇……”蕲昕抬起头来。
“如今菱儿下落不明,父皇就你一个儿子,皇位当然是传给你。其实早两年父皇就有这个意思,只是当时碰上战乱内乱,父皇担心你经验不足,不能应付,如今看来,父皇是该放心了!”
“父皇才是蕲国的天子,儿臣愿意永远辅助父皇!”蕲昕继续谦卑地推辞着。
“你母后卧床多年,对你皇妹日思夜想,父皇是该陪陪她了。”蕲毅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哀痛。
蕲昕已然留意到,脑海猛然闪过一道灵光,问了出来,“父皇,儿臣有一事相问。”
“嗯?我们父子俩,你有事不妨直说。”
“那个……皇祠,是否真的只有皇家
子嗣才能进内?”
“当然!”蕲毅不假思索地回答,“父皇曾经跟你讲过,蕲国很注重皇室血统,只有真正的皇嗣才有资格祭拜祖先。先祖之所以将皇祠打造成这样,目的就是为了避免非皇室血统的人玷污了皇祠这个圣地!当年,父皇不惜用自己的血去让换取你的身份,就是为了让你成为真正的蕲家人,好继承我蕲国江山,把蕲国继续发扬光大。”
想起那永世难忘的一幕,蕲昕喉咙发热哽咽,立刻跪了下来,誓言旦旦地喊出,“父皇对昕儿的厚待和恩情,昕儿铭记于心!昕儿会谨记父皇教诲,协助父皇把蕲国推向繁荣富强,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让蕲家基业永垂千古。”
“呵呵,快起来吧,有你这句话,父皇就放心了!”蕲毅从宝座后面出来,走到蕲昕身边,扶起他,正好咳嗽了两下。
蕲昕一边起身,一边关切地问,“父皇您怎么了?因何咳嗽?有没有传太医?”
“傻孩子,别担心,父皇没事!”
“父皇,最近国事繁忙,您一定又熬夜了吧。”
蕲毅沉吟片刻,嘴角微扬,“所以啊,你更要帮助父皇,让父皇早些安享晚年!”
蕲昕也讷讷一笑,“父皇,儿臣扶您回房吧,时间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至于公务,儿臣明日帮您处理!”
蕲毅又是欣慰地笑了笑,任他
搀扶着自己,步出御书房,朝寝房方向走去……
晔郸皇宫,御书房。
王封安正在对东方辰汇报,“启禀皇上,属下已经探查到太上皇的行踪!”
“嗯?快说!”这是东方辰这半年来,首次表露出重视和着紧的模样。
“两个月前太上皇忽然离开邹州,没了踪影,原来是去了蕲国!”
“蕲国?东南海岸那个蕲国?”
“是的,皇上!”
怎么可能!二十年前,父皇曾经说过蕲国国王为人不守信用,歹毒凶狠,心胸狭窄,因此晔郸正式与之断绝来往,此后还不准任何人提起蕲国。但如今,父皇因何会去蕲国?
“皇上,我朝与蕲国素来不相交往,太上皇的身份若是让人识破,会不会有危险?”王封安说出顾虑。
“这正是朕想到的。”东方辰颌首,思忖数秒后,迅速吩咐,“你带人乔装,立刻前往蕲国,务必在太上皇被人发现之前找到他,并且把他带回我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