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场的另一人,蕲昕,一直暗暗留意着蕲毅和宁晓菱的神态举动,发现蕲毅还是呆呆的样子,不由出声提醒,“赛夫人身怀六甲,不宜久站,父皇能否给她赐坐?”
终于,蕲毅清醒过来,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失态感到十分纳闷,他面色一窘,清咳两下,快速说道,“赛夫人,请坐!”
“多谢皇上!”宁晓菱觉得有点累,便也不客气,在一旁的大椅坐下。
蕲毅再望她一会,忽然问:“恕朕冒昧,赛夫人是何许人氏?”
宁晓菱略微思忖,继而心平气静地回答:“民妇是晔郸皇朝邺城人士,双亲早丧,自幼被邻居一婶婆带大,后有幸结识夫君,民妇夫君出自邺城一普通人家,平时靠做点小买卖过日子。”
“昕儿已把赛夫人的遭遇告知朕,朕对此深感同情,赛夫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此安心住下。”
“多谢皇上恩典。民妇之所以冒昧前来,也是听了殿下说过关于皇后娘娘的事,可怜天下父母心,希望皇后娘娘早日从思忆中出来,恢复健康。”
“恐怕皇后这心病,是好不了,除非菱儿回来。”蕲毅一声长叹,嗓音低不可闻。
“对了,蕲某一直有件事不敢直问赛夫人,今日忽然又想起,不知赛夫人……”忽然,蕲昕插了一句。
“太子殿下有何疑问不妨直说,民妇必定如实回答。”宁
晓菱对他莞尔一笑。
蕲昕先是一顿,随即问出,“敢问赛夫人芳龄几何?”
宁晓菱一听,愣了愣,但也如实回答,“民妇今年正好28岁。”
“28岁!”蕲毅低呼而出!
“28岁!”蕲昕则默念一遍。
发觉他们父子俩似乎不约而同发生了变化,宁晓菱内心一阵纳闷,却也不敢多问,继续维持静态。
几人继续寒暄一番,直到太监通知有大臣找蕲毅,蕲昕才带着宁晓菱告辞。
蕲昕先送宁晓菱回她住处,再去了一趟皇祠,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已是午膳时分。
诺大的膳厅内,蕲昕默默吃着饭,伺候一旁的是他的贴身侍卫刘英杰。
“英杰,你觉得父皇和母后待本殿下如何?”蕲昕忽然问了一句。
刘英杰想都不想,马上回答,“皇上与皇后娘娘待殿下简直亲如亲儿!”
蕲昕一听,嘴角微扯,随即又道,“既为人子,那本殿下该尽儿子的孝道。”
“殿下的意思是……”
“母后卧床二十多年,是时候让她过上快乐的日子了!”
刘英杰听到此,即刻会意过来,连忙说出顾虑,“可是殿下,倘若皇上认了赛夫人,会否不再将皇位传于您呢?”
见蕲昕怔住,他接着说下去,“殿下努力了这么多年,终得圣恩,得以掌管天下,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发扬光大我们蕲国
,这可是殿下多年来的梦想和目标啊。”
“但我岂能眼睁睁看着母后继续折磨下去。”蕲昕面露哀切,左右为难。
“对了,殿下,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万一赛夫人子不是真正的菱公主呢?”
“是的,一定是的,她今年正好28岁,名字也有一个菱字,又能轻而易举地进入皇祠,安然无恙地呆在里面,这些,足以证明她是父皇的亲骨肉,是当年失踪的小公主。”
“属下始终觉得有蹊跷,人家说母女连心,赛夫人不是见过皇后娘娘吗?倘若她是菱公主,皇后娘娘应该认出她才对。而她,也不可能对皇后娘娘没感觉,对皇上没感觉啊!”刘英杰压根不愿承认宁晓菱就是小公主的身份。
“菱儿当年被劫走的时候,只有几个月大,如今又相隔这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也不足为奇。”蕲昕则似乎认定了宁晓菱。
“属下一直觉得赛夫人非普通人物,她的处事和气派,根本不像是自幼跟随村妇长大的。还有,我们蕲国素来与晔郸不相交往,甚至可谓敌国,赛夫人会不会是晔郸派来的奸细?若果让她知道我们怀疑她是公主,她会否趁机起了歹念,好达成她的某种目的?殿下,没有真凭实据,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慢慢调查。”刘英杰不愧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心思非一般的慎密。
蕲昕下意识地
点点头,不再吭声,漆黑的深眸布满复杂的神色,俊颜也是尽显沉思。
刘英杰继续忧心忡忡,满腹思绪,蓦地,脑门一道灵光闪过,他大呼出声,“殿下,属下有办法可证实赛夫人会否是菱公主。”
“嗯?什么办法?”
刘英杰没有立刻说出,而是附嘴过去,贴着蕲昕的耳畔低声细语起来。
听着听着,蕲昕暗淡的双眼逐渐起了光亮,频频点头……
晔郸皇宫。
芙蓉宫的正殿,到处充斥弥漫着玫瑰花的熏香,馥郁芬芳,浓郁醉人。
烟雾缭绕中,一身火红宫装的杨德芙无精打采地斜卧在红木制成的贵妃椅内,皎好的面容布满沉闷和不悦,特别是那双紧蹙的细弯柳眉,更显示了她此刻心情是多么的糟糕。
自从半个月前,东方曦凌撞破头之后,东方辰再也不允许她靠近东方曦凌,连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好几次,她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