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织以前一直是站在江冉这边的,但现在,他的立场也有些动摇了。
为了一个女人要花这么多钱,哪个男人不得好好琢磨琢磨啊?
他不明白,江冉怎么老是和陆之战见面?
她就看不出来云景诺不高兴吗?
看到助理愣在那儿不动,云景诺又吼了起来。
罗助理没办法,只好拿着文件退了出去。
他站在门外,心里忐忑不安,最后,他还是没忍心烧掉那份文件。
云景诺的愤怒,江冉并不知情。
她想从陆之战身边走开,但陆之战脸皮挺厚,拉住了她的手,“我想和你聊聊。”
男人这样的举动,让江冉非常生气,“陆之战!”
她警告道,“我是你表嫂,不是你初恋!你看清楚了,你再这样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喊人了!”
“轻薄”这两个字,让陆之战心里很难受。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才松开了手,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我只是想帮你,我知道你养父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小。”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塞到江冉手里,
“这些钱可能不够,但可以应急,希望你别拒绝我。”
江冉低下头,看着陆之战塞到自己手里的卡,觉得这卡就像个烫手的山芋。
她确实很需要钱,但是她不能要陆之战的。
这份人情,她还不起。
所以,她坚决地拒绝了。
陆之战急了,“为什么?”
“你只是个医生,就算你医术再好,也赚不到我需要的钱。你这点儿钱,对我养父欠下的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谢谢你,陆医生。”
一声“陆医生”,瞬间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十万八千里。
陆之战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瞧不起我吗?”
江冉勉强笑了笑,“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就在这时,江冉的手机响了。
有人给江冉打来了电话。
“江小姐,你爸自杀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江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纸一样苍白。
“冉冉……”
陆之战是学医的,看到江冉这个样子,他吓得手足无措。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在江冉身上摸索,指尖碰到一个硬物,他心中一喜,赶紧拿了出来,果然是他想找的哮喘药。
这药能救急。
他迅速打开药瓶,扳开江冉的嘴,将喷头对准她的口腔,把药剂喷了进去。
江冉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
“冉冉,你……”
他突然想起她患有哮喘。
他们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他经常跑药店为她买哮喘药,只要有新药上市,他都会第一时间买给她。
江冉回过神来,不想和陆之战多说什么,直接冲向了马路。
陆之战愣了一下,随后大步追了上去。
江志权的病情恶化了,他无法忍受病痛的折磨,再加上监狱里那冰冷的空气,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监狱里没有刀具,他是咬破自己的舌头自杀的。
十年前,江冉只有十六岁,她只看到养父冰冷的尸体被法医一刀一刀地解剖,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所以,江志权当时金蝉脱壳的计划,她并不知情。
但是,现在,好不容易又见到养父,她又要经历一次离别。
她清晰地看着养父惨白转青的脸庞,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嘴角的那丝血迹早已干涸。
江冉缓缓走过去,她没有流泪,但伸出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江志权冰冷的衣服时,她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尖刀狠狠刺穿一样疼痛。
泪水终于忍不住滴落在床上,瞬间晕开了一大片水印。
“爸……”
她想大声呼喊,可声音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微弱的唇音。
这种无声的悲伤比嚎啕大哭更让人感到压抑和难受。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没有人说话。
陆之战冲进房间,看到这一幕也瞪大了眼睛。
他慢慢走到江冉身后,看着她不断抖动的肩膀,心里也涌上了一层悲凉。
江志权在监狱里自杀的消息很快传得沸沸扬扬,媒体记者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围堵在门口。
尽管有警察阻拦驱赶,但他们还是想方设法围在周围,不愿离开。
陆之战双手按住江冉抖动的肩膀,示意旁边的人将白布覆盖在江志权的遗体上。
意识到他们要将养父带走,江冉突然发了疯似的嘶吼起来,双眼血红,“你们不要动他!”
她喊得声音都沙哑了,却没人理睬。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同情的声音说道:“江小姐,你爸已经走了,请节哀顺变吧。”
这些空洞的话虽然无法安慰死者家属,但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他没有走!没有走!我爸没有走!你们不要动他!”江冉喊道。
她与养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