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秦楚这样一个退伍的特种兵,此情此景面对周身低压的傅景深也下意识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正双颊绯红睡着的南嘉音,心中有些担心他今天擅作主张带她回放火,会坏了她这么长时间的筹谋。
傅景深的面容终于暴露在昏黄的路灯下,跟秦楚想的不一样,他其实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中那种带着冰碴的敌意令人胆寒。
他盯着秦楚的长相,心知肚明这是南嘉音从小一起长大的初恋、前男友,前不久刚刚追尾了他的车。
他早已把这个男人查得清清楚楚——和南嘉音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乏善可陈的成长经历,前几年才退伍,到了放火当个什么经理。
他鄙夷南嘉音的眼光也就这么回事,能喜欢上他傅景深算是她终于眼疾治好了吧。
可是傅景深的牙关紧紧咬合在一起,迎上了秦楚黑沉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头藏着的怒火,比之前发现南嘉音离了他以后竟然跑去找陆荆时更盛。
他抬手,扣在秦楚的手腕上,重复了一遍,“放开。”
秦楚多年的作战训练令他产生肌肉反应,在傅景深覆上来的那一刻就像反手把他的
胳膊卸下来,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南嘉音被吵醒了。
她一睁眼看到秦楚的下颌和非比寻常的表情,肉体率先敏锐地察觉大这里有危险存在,她浑身一凛,蹬了蹬腿从秦楚怀里跳到了地下。
只是还没站稳,手臂就被身后的人死死攥住了。
南嘉音“嘶”了一声,被捏得痛,回过头去,就看到路灯下的傅景深,那双眼睛黝黑明亮,似乎在闪着光,有着南嘉音最爱的样子。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她惊喜地勾起唇,一下子扑到傅景深怀里,模样相当惊喜,像是失而复得了什么宝贝。
傅景深被她这醉醺醺还知道弃暗投明的模样搞得心气儿稍微顺了一些,下一秒,南嘉音抱着他脖子开口:“就知道你不会不见的!你……真是狠心,这么久了……你就那么自信我不会移情别恋吗?成……”
最后一个字刚吐出口,秦楚忽然浑身一震大声叫住了她的名字,“南嘉音!”
傅景深皱了皱眉,他还没听她讲完,成什么?
南嘉音也被吼得一抖,迷蒙地回过头去,看了看,这才认出自己是在放火的后门,而她搂着的人是……傅景深?!
南嘉音瞬
间酒醒了一半,冷汗渐渐漫上来,她刚才差点就叫出程泊尧的名字了。
她倏地收回手,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傅景深。
南嘉音深吸口气,最后还是套上了乖顺小白兔的面具。
“傅景深,你怎么会在这里?君山的佣人说你最近都不回去了,所以我也……”
傅景深看着她清醒过来以后一副被自己吓到的样子,脚步还不知不觉地往后撤了两步,他不爽地磨了磨牙,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这边拉,打断了她。
“所以,以为我不在,你就原形毕露,大晚上喝得醉醺醺的,被别的男人抱回去,是吧。”
南嘉音眼神闪烁,“不是,你听我解释。今天他是找我帮忙,我才……”
她没说完,又被秦楚打断了。
秦楚双手插兜,在南嘉音面前一直掩着的痞气冒了出来,他往前两步,逼近傅景深,眼神挑衅,“你跟他解释得着么?他算什么?”
傅景深怒极反笑,松开了南嘉音,双手抱在胸前,他倒要看看南嘉音能给出什么答案。
南嘉音慌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秦楚说,“你、你不要这么对傅先生说话。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
有资格再管我做什么,今天答应跟你出来也是看在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面子上。还有之前你撞了傅先生的车,我已经帮你解释过了。”
秦楚喘着粗气,对上了南嘉音有些冰冷的警告眼神。
他顿觉无力。
其实有个问题,他很早就想问了——南嘉音自己都说,当初只发现简芙有最大的害死程泊尧的嫌疑,但是建符合程泊尧没有任何交集,在简芙犯罪动机都不明确的情况下,南嘉音就飞蛾扑火一样定好了计划到了傅景深身边……
秦楚想问问南嘉音,她究竟是想复仇,还是想借着傅景深那张脸饮鸩止渴。
越陷越深的,到底是傅景深,还是她南嘉音?
可最终,秦楚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南嘉音心机颇深,不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而他,这一辈子,心甘情愿对她助纣为虐。
他扭头进了放火的后门,把铁门摔得叮咣作响。
南嘉音闭着眼,深呼吸了两下,还没来得及对傅景深说什么,就被他拎着上了车。
傅景深虽然来了放火,但是没喝酒,他亲自开车,一路加速,南嘉音醉酒的后劲儿又上来,晕晕乎乎,直到他把车停在了傅氏集团附近那套小公寓。
南嘉音今天穿的是吊带背心配牛仔裙,外套一件oversize衬衫,很休闲的款式,只是背心领口太低,太贴身,牛仔裙开叉到大腿。
刚才她被秦楚抱在怀里,傅景深看得一清二楚,那个男人的手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