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兮整理的小半天的账本,眼瞅日近黄昏,着人备下酒菜。
花瓣水美美地泡了一个热水澡,准备迎接美妙的一晚。
她用软布擦拭身体,忽然感到一股火山喷发,回头一看,洁白的软布上印着一块新鲜夺目血迹。
啊!!!
早不来,晚不来,非要今天来。
好不容易得来这个机会,又泡汤了。
话说那个叫贾丁郎中的汤药,真的就这么管用,才喝了两天,好死不死,说来就来了。
林婉兮欲哭无泪,萧逸尘马上就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处理好自己,坐在桌边,撑着下巴,看着准备好的精致酒菜,唉声叹气。
林婉兮都快愁坏了。
思绪飘飞半晌后,噌一下站起身,想出了一个万全的法子,出去躲几日。
说干就干,赶紧收拾金银细软。
青黛进来添茶水,见林婉兮收拾包裹衣裳,过去帮忙。
“少夫人这是要准备出去?”
林婉兮提着包裹垮到身上,随口胡说八道。
“香山枫叶红了,我去看枫叶,你好好看家,我带灵玉去。”
与此同时,萧逸尘下值回府,抬脚刚迈进门槛,右侧回廊好像有人影一闪而过。
狗狗祟祟,定然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赵青跟在萧逸尘身后,也注意到了那人影,正要厉声呵斥,被萧逸尘一个手势止住了。
萧逸尘眼神凌厉盯着人影闪过的地方,没看清人,却也觉得那一闪而过的影子有些熟悉,他就要走过去。
忽听身后由远及近传来一道急促马蹄声,“大人。”
赵小乙连马都没停稳,就急吼吼地跳下马,眼里透着兴奋的光芒,对萧逸尘行礼道。
“大人,探子来报,有人在齐州一带,发现代国余孽一枝梅踪迹。”
一枝梅是挂名在青鸾卫近十年的甲等重犯,此人神出鬼没,朝廷曾重金悬赏,一直没逮到一枝梅。
萧逸尘拧了拧眉,这一枝梅蛰伏数年,能突然出现在齐州,此事听起来透着蹊跷。
况且已经和兮儿说好陪小宝“荡秋千”的,临时爽约变卦,非大丈夫所为。
萧逸尘思忖片刻,问赵小乙,“情报可有确认过?”
“这……”
一个甲子号重犯,赵小乙也只是听下边的探子禀告,得到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若是细追究起来,他也不敢保证消息的真伪。
“夫君。”
林婉兮方才险些没和萧逸尘来了一个照面,她走的小门,哪里能想到萧逸尘会从小门回来。
听到这边的动静,她心里有了主意,特意绕到回廊另一侧,走了过来。
原书中的一枝梅是代国国师,代国灭亡后,领着一小撮代国人,在大俞境内到处为非作歹,草菅人命。
以至于“代国人”成了大俞百姓口中的代国余孽,那些残存下来想好好过日子的代国人,生活空间不断被压缩。
书中一枝梅死于萧逸尘之手,没多久,萧逸尘母亲姜月离身份被别有用心之人捅了出去。
萧逸尘还什么都没做,一夜之间从大俞的忠臣良将变成了乱臣贼子。
眼下一枝梅还没到死的时候,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不管这假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她都感谢他。
林婉兮对萧逸尘福了福身,尽显大度之姿,又带着几分不舍。
“既然有消息,就该去查看一番,万一是真的,也好还一方安宁,夫君尽管去忙,不必顾念妾身。”
准备跑路的盘缠直接塞进萧逸尘手里,不着痕迹拉着萧逸尘的手就往外走,眼底蓄着不舍的泪花,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
“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不用着急回来。”
萧逸尘就那么被牵到门外,他颠了颠钱袋,兮儿月例不多,又没有额外的收入来源,拢共攒了这么点银子,都给他了。
心里莫名不是滋味,看向林婉兮的目光带着掩饰不住的愧疚。
“等我回来。”钱袋又塞回林婉兮手里,“你自己留着用。”
林婉兮站在门里,对萧逸尘颔首,“恭送夫君。”
看着萧逸尘几人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林婉兮长长舒出一口气,这关算是过去了。
方才在回廊,都快吓死她了,这会心还突突突地跳。
林婉兮拍了怕胸脯,以后可不能撒谎了!
从齐州到上京,少说也得六七日才能回来,月信也正好干净了。
打发了萧逸尘,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中馈账本还没整理核对完,这可关乎着她以后在安国公府是夹着尾巴做人,还是横着走。
接下来的两日,林婉兮把自己关在小书房,对着账本,手中拨弄算盘噼啪直响。
“大嫂嫂。”走进小书房,怀里捧着的两只琉璃碗放到书案上,“大嫂嫂你瞧,好看吗。”
萧昭儿隔三岔五往她这边跑,见了面跟在她屁股后面大嫂嫂长,大嫂嫂短。
林婉兮耳朵听得都有点麻木了,拨弄算盘动作不停,瞄了一眼琉璃碗。她还当萧昭儿又弄来了什么好东西。
不过是普通的透明玻璃杯,言不由衷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