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婆子寡妇带儿,早年不易,为了不被欺负,练就能言善道,伶牙俐齿的本领,如今更是口若悬河,丝毫不落下风。
她挑衅的望着林若萱,眼底尽显得意,双手交叉在身前,劝道。
“不知八姑娘这番话传出去,看还能保住林家同镇国公府的婚约,那顾小公爷岂能要你这个妒妇!”
“要与不要,就不劳你费心了。”
林若萱漫不经心道,抬手将如绢墨发拢入耳后,手腕上的手镯赫然印入众人眼帘。
“那不是镇国公府顾家的传家玉镯吗?”
“不错,传闻那手镯价值万两黄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顶级的祖母绿,真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三叔公,我瞧着领头的小厮像顾小公爷身边的庆吉。”
听着林家族老交头接耳的谈论,欧家族老如坐针毡,明明寒冬,可他们早已汗流浃背。
莫说镇国公府,就是林家施压,他们也抵抗不住,更何况此事欧家并不占理。
欧家族长起身,目光落在欧鹤身上,“鹤哥儿,事情来龙去脉很清楚,若你执意纳罪臣之女为妾,就同林家和离吧,省得让两家因为一桩婚事结了仇,得不偿失。”
“就是,就是,族长所言不错。”
“鹤哥儿,和离已是最好结果,要是林家敲登闻鼓,怕是于你前途无益。”
其他族老附和劝道。
欧鹤眉头紧皱,不悦道,“你们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无非是看中林家的权势,一群见财起意,无德无行的老家伙。”
“鹤哥儿,谨言慎行。”开口训斥的是欧鹤小叔欧敬才,深知不能得罪林家,日后欧家乃至欧鹤都需要林家提携,实在不易闹翻。
可偏偏,欧鹤被琴娘蒙了心智,更自恃才华傍身,不将林家放在眼中。
他愤怒拂袖落座,讥讽道,“林家坚持和离的话,林若雪只能得我一纸休书,下堂做个弃妇,或者包了头去山上做姑子,相伴佛祖左右,一辈子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你……简直寡廉鲜耻。”孙蓉气不过,怒骂道。
“当真不愿和离,只休妻?”林若萱嘴角噙着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瞧见欧鹤郑重点头,林若萱无奈摇头,淡淡道,“欧鹤,给你机会,可惜你不中用啊。”
欧鹤腾的一下站起身,气得指向她的双手都在发抖,“你目无尊长,口出狂言,理应跪足五个时辰,以作惩罚。”
“就你也配以我长辈自居。”林若萱拍了拍手,看向门口方向,“带进来吧。”
一大三小被小厮扭送到众人面前。
小厮听从林若萱吩咐,将三小口中破布拿掉,顿时哭闹声响彻院子。
“父亲,救救母亲,救救我们。”
“父亲……我要父亲。”
“抱抱,父亲抱抱,麟儿要父亲抱抱……”
三个孩子同时扑到欧鹤身边,最大的孩子瞧着约莫五六岁的模样,就连琴娘都泫然欲泣望着欧鹤,娇滴滴的模样让欧鹤怜惜不已。
不等欧鹤开口问责,领头小厮庆祥冲着林若萱作揖。
“小公爷有话告知林八姑娘,说你想说的话,做你想做之事,镇国公府自当鼎力支持。”
此话一出,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欧氏母子,立刻没了刚才嚣张气焰。
那可是镇国公府!
与林若萱有婚约的顾小公爷,乃镇国公独子,更是大金国赫赫有名的战神,手握重兵。
镇国公三朝元老,国公夫人母家是清溪齐国公府幼女,身份尊崇,齐家大姑娘乃当今太后,镇国公府大姑娘嫁给当今圣上小舅子,二姑娘嫁于丞相嫡子。
整个镇国公府都深得盛宠,地位举足轻重。
顾小公爷公然为林若萱撑腰,哪怕欧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开罪顾家。
林若萱底气十足,就连说话都高了几度,“欧家小哥未娶正妻而有庶子庶女,此乃骗婚,还不愿和离。”
她看向林时远,恭敬道,“烦劳父亲写状纸,敲登闻鼓,告御状。”
此话一出,欧家族老再也坐不住,族长赔着笑,“林老爷,林家侄女息怒,为了个贱人闹上朝堂不值当的。”
“你们所求不过是和离,给我半柱香的时间,我定让鹤哥儿老老实实写下和离书来。”
话落,欧家族长拽着欧鹤离去,其他族老见状,慌忙跟上。
林若萱眼眸微暗,事已至此,欧家除了和离,别无他法,欧鹤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了。
和离已成定局。
她这才腾出空,激动的望向林若雪,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大姐姐。”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上一世,大姐姐也曾闹过一场和离,原本是能脱离这虎狼窝,可偏偏父亲被刘小娘狐媚住,竟说身为嫡女,享了家中富贵,便要顾及家中体面,更以她和镇国公府的婚事在即,要挟大姐姐。
大姐姐也为了林家的体面,林家妹妹的前程,自此不提和离,在欧家也是伏小做低,处处隐忍。
非但没换来欧家的善待,反被欧鹤活活折磨致死。
欧鹤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