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渊却依旧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微微叹息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若萱,听闻今日你纳了两房妾,这是怎么回事?”
林若萱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忍俊不禁地笑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眼中带着狡黠的光:“南渊,你莫误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今日母亲在正厅被祖母和云姑母为难,她们带来两个小娇娘,硬是要母亲接纳。我见母亲受辱,便索性借着名义将她们收下,免得场面继续僵持下去。”
她顿了顿,笑意盈盈地说道:“更何况,我已答应二人会替她们安排婚事,做你的妾室?我可从没这打算。”
顾南渊一愣,听到这里才彻底松了口气,心中苦涩一扫而空,眉宇间的阴霾也渐渐散去。
原来林若萱是为了化解尴尬才接下那两人,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她的机智。
看着她狡黠的笑容,顾南渊忍不住莞尔,宠溺地握住她的手,轻轻叹道:“还真是亏你想得出此法,连祖母和云姑母都被你唬住了。”
林若萱得意地笑笑,凑近他低声说道:“今日倒也让我多了几分疑惑,云姑母为何非要替父亲纳妾?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恶心母亲?我总觉得另有隐情。”
顾南渊微微一笑,轻轻点头,陷入回忆之中,缓缓说道:“确实,云姑母与母亲的嫌隙由来已久。”
“云姑母的夫家早年出事,事关性命,她不得不来求助于母亲。可母亲性子倔强,认为姑母一家于顾家毫无帮助,便一口拒绝了。姑母因此对母亲心生怨怼,后来看她愈发得意,又尝试让她帮忙撮合自己的女儿与二皇子,可母亲仍旧不肯插手,连为她引荐都不愿,二人便因此彻底结仇。”
他顿了顿,语气透出几分无奈:“姑母性格中带有几分强势,最不能容忍旁人轻视,尤其在母亲对她接连拒绝之后,便逐渐在旁人面前处处针对母亲。今日的事,既是因为她看不惯母亲,也是借此机会将旧怨发泄出来。”
林若萱听完点点头,心中顿时了然,也不禁感到一丝怜悯。
她叹息一声,淡淡道:“原来如此,难怪姑母对母亲的态度如此冷嘲热讽,看来我们日后还需多多留意。”
顾南渊看着她微微皱眉的样子,安抚地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不必担忧,虽性格强势,但她始终是顾家之人,不至于再做出过分之事。倒是那两个小娇娘,既然你不愿留下,便交给我处理。”
林若萱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愉悦之色,俏皮地说道:“既然夫君这样说,那便拜托你了。依我看,倒不如替她们寻两个良人。我听闻军中有些未娶的青年将领,若让她们做个正妻,倒是好归宿。”
顾南渊嘴角微扬,点头笑道:“我明白了,倒是得好好挑一挑,才不辜负了夫人的用心。”
林若萱轻轻一笑,点头道:“那就拜托夫君了!不过,她们二人毕竟是云姑母带来的,身契也在她手中,明日我便去一趟云家,将身契讨要回来,免得日后生出旁枝末节。”
顾南渊听罢,笑着摇摇头,轻轻叹道:“夫人倒是把我当成你的跑腿了。”
之后,林若萱和顾南渊便开始用晚膳,烛光摇曳,映照一阵温馨。
菜肴香气弥漫,林若萱不时夹起几筷,面上带着轻松的笑。
然而,才刚吃到一半,庆吉便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
“世子、大娘子,不好了!三房和六房的少爷们在街上被打,受伤不轻!老爷让您二位赶紧过去看看,说是伤得很重呢!”
顾南渊听罢,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目光沉稳,不急不缓地说道:“三房和六房的人受伤,派你和庆祥去看看便是,让他们知晓我的关心就好。至于我和大娘子,现下在用膳,谁也不能来打扰。”
庆吉微微一愣,旋即会意,心中暗暗感叹世子的冷静与果断,连忙低头行礼道:“是,我们这就去。”
待庆吉退下后,林若萱望着顾南渊,神色间带着几分狐疑,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淡淡问道:“这三房和六房的哥儿们,真是凑巧受了伤吗?”
顾南渊嘴角微微一扬,低声笑了笑,眼中透出一抹冷然的锋芒。
他坦然地望向林若萱,神情中不带丝毫掩饰,淡然说道:“你无须怀疑,就是我叫人教训的他们。这两个哥儿不安分了些,日日在外掀风作浪。且这两房还不降你放在眼中,实在该好好教训一番。”
用完晚膳后,顾南渊便提议带林若萱前往云姑母家。
林若萱心中虽知是去取回两个小娇娘的身契,但见顾南渊神色间有意促成她与云姑母接触,便也微笑着应下,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夜色清朗,二人乘坐马车行至云家门前。
才刚入府,便听到院内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夹杂着低声的责备,显得十分亲切。
顾南渊挑了挑眉,低声对林若萱道:“倒是恰好,姑母的大姑娘云禾回来了,待会儿便能一并介绍给你认识。”
林若萱略感意外,听顾南渊提到这位表姐温柔胆小,便更觉好奇,点头应道:“正好,我也想认识一下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