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看了眼朱大人,又看看文书上孙彻的笔迹,了然地点了点头,取出印章,郑重其事地在文书上盖下了官印。
孙夫人这才彻底放了心。
朱丽回到孙家,神情疲惫而坚定。
她唤来孩子们,将几个孩子聚在房中,轻声说道:“孩子们,你们已经不必再为过去的事情担忧了。今日,我和你们的父亲已签下了和离书与断亲书,从此你们便无须再受孙家的牵连。”
孩子们听到这话,顿时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
朱丽看着他们神情复杂,柔声安慰道:“这是为了你们的未来,如今我和你们去朱家,从此你们便是朱家人。这样一来,不仅名声无碍,你们的前程也不会被父亲的过失牵连。”
她目光坚定,声音温柔而坚韧:“我们在朱家会有自己的生活,母亲会一心一意为你们而活。”
孩子们见母亲心意已决,虽然内心仍有不舍,却也知道母亲做了艰难的选择。
长子小声道:“母亲放心,我们会努力,不会让您失望。”
朱丽闻言,微微一笑,眼中既有慰藉也有苦涩。
他们母子正收拾着行李,准备启程前往朱家。
就在这时,孙老夫人得知动静,连忙带着人怒气冲冲地赶来,拦住了正要出门的朱丽,满脸不悦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嫁进孙家,便是一生都是孙家人!如今带着孩子们要去哪儿?你以为孙家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
朱丽看着孙老夫人,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透出一丝冷淡的平静。
她淡然说道:“老夫人,我今日离开,正是因为与孙家已无瓜葛。您或许还不知,我和老爷已和离,孩子们也已断亲,自今日起,我们再无关系。”
孙老夫人听得怔住,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满眼震惊:“和离?你……你怎敢做出此等忤逆之事!你好大的胆子!我儿只是暂时不顺,你就趁机抛下他离开,竟还带着我的孙儿们离去,你对得起孙家吗?”
她的声音愈发尖锐,眼神中透出一股强烈的怨愤,要用“道德”二字将朱丽牢牢束缚住。
她冷声道:“既然嫁入我孙家,你就该一辈子为孙家尽心尽力。你如今和离,这成何体统?就算和离了,凭我这做婆母的,也有权让你留在这里,孝敬我一生!”
朱丽听着这充满道德绑架的话语,内心已无一丝波动。
她冷冷一笑,直视着孙老夫人,声音平静却透着决绝:“不论您是否接受,和离书已在京兆尹盖了官印,断亲书也已生效。自今日起,我与孙家再无瓜葛,孩子们也不再是孙家子孙。既然如此,您不再是我的婆母,这个家,我自然也无须再留。”
她的目光坚定,丝毫不被孙老夫人的怒火所动,“我带着孩子离开,是为他们未来着想。您若还有怨言,尽管去京兆尹理论,但我朱丽,从此不再是孙家之人。”
孙老夫人被她这般直截了当的话气得瞪大了眼,脸色铁青,身子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下,颤声道:“你……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竟真的和离了,还要抛下我这个婆母不管……你当真要气死我不成!”
朱丽冷眼旁观,眼中没有愧疚:“老夫人自有孙家庇佑,不必我再留在此处侍奉。”
话音未落,孙老夫人顿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直接晕倒在地。
几个丫鬟急忙扶住她,惊慌失措地喊道:“老夫人晕过去了!快去请六夫人来!”
丫鬟们匆匆奔向顾家六房,焦急地敲门通传。
可六房的丫鬟一脸为难,摇头低声回道:“六夫人已被禁足,今日不得出房门一步。”
朱家在官府正式盖章确认了朱丽和孙彻的和离与断亲一事,顾南渊暗中安排的人便将这消息迅速散布开来。
朱丽和孩子们回归朱家的消息在京中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便成了坊间热议的话题。
茶楼酒肆间,不少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带着唏嘘与感叹,讨论着朱丽的选择。
一位老者轻叹一声,摇头说道:“朱丽这人倒是狠心哪,竟然和夫君和离,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她这等无情,谁还能再娶?”
他话音刚落,旁边便有人反驳道:“哎,话不能这么说。孙彻犯下的罪可不小,和离也是无奈之举。否则那几个孩子就彻底毁了前程,朱丽身为母亲,也是为孩子们考虑周全。”
一旁的茶客附和道:“说得是。孙彻如今被判流放,罪名一旦落下,不仅他自己前途断绝,连累的可是下一代。朱丽的做法再冷酷,也确实是为孩子们着想。若非如此,哪家姑娘敢嫁给她的儿子?哪家书院肯收她的儿子?她算是为孩子开了条路。”
话题在众人之间分化开来,不少人摇头惋惜,也有人表示理解,但无论赞同还是反对,这件事已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
镇国公府的二房内,二夫人正坐在窗前,手中轻轻拨弄着茶盏,脸上带着几分闲适。
忽然,梅嬷嬷悄声走进屋内,神情间带着一丝隐隐的兴奋,凑到二夫人耳边低声说道:“夫人,您可听说了?孙彻如今已与孙夫人和离,朱丽带着孩子们投奔了朱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朱家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