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骂骂咧咧走远,手里却紧紧攥着把破烂长刀。
那是他儿子的遗物。
胡杨目送他远去,渐渐收敛了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鹤星安看来,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没骨头似的瘫在他身上。
“好累。”
鹤星安也没说什么。
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在科技如此发达的当下,连进行活体解剖的存活率都高了许多。
能从一堆惨无人道的实验中活下来,他们自然也有着超出常人的执念。
鹤星安炸了好几个实验基地,才捞出这么些还活着,且愿意继续活着的人。
从g这个组织诞生开始,他们就无比清楚自己想干什么。
远远望见高耸的门墙,胡杨漆黑的瞳仁开始颤抖,搂住鹤星安的脖颈,语气堪称甜腻,“老大,这是终于准备听我的话了吗?”
“人总要挑战一下自己的潜力。”
鹤星安的语调无波无澜。
毕竟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胡杨却很开心,搂着鹤星安脖颈的力道更大,贴得更近,用脸颊蹭上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啊~”
“要两个人去干两千人呢,好英勇哦~”
“闭嘴。”
鹤星安真想一巴掌扇在胡杨那张变态的脸上。
真是个神经病。
自从放飞自我,本就疯癫的精神状态更美丽了。
疯点好啊,都疯。
红色的丝线交缠着,拧成一支支利箭,飚射而出,将在眼前群魔乱舞的精神力狠狠截断,在截瞬间,利箭分散成细线,编为一张大网,收拢吞噬所有精神力。
胡杨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安静下来,反而越加兴奋。
“老大,还不够,还不够啊,这点怎么够呢?”他搂住鹤星安的力道更大了,声调落了些许,变得婉转幽怨,“再来点!再来点吧~”
许是过度的兴奋让他的身体和声音一同颤抖着,鹤星安感觉脖子上的力道像是要将他勒死。
胡杨像是要把自己变成寄生的藤蔓,一点点汲取鹤星安的养分。
眼前刚刚被扫荡的精神力迅速恢复,甚至更癫狂了。
鹤星安被骚扰得心烦。
感觉到颈边冰凉的液体滑落,一滴又一滴。
是血。
鹤星安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胡杨,你要是不懂得控制,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打晕。”
免得还没到地方,这家伙先给自己作死了。
胡杨默了一瞬,随后静了下来。
薄雾般的精神力都散去许多。
胡杨用一只手掏出清洁剂,熟练开始清理血迹,这一通操作下来,给他累得够呛,浓郁的玫瑰味熏得鹤星安头疼,胡杨得逞一笑,又喷了两下,最后没骨头似的瘫在他身上,感叹一声,“老大真是无情呢~”
他都这么努力了,也不鼓励他一下。
鹤星安冷漠脸,知道绝对不能和这家伙搭话。
听着四起的惨叫声和爆炸声,加快脚步。
皇宫城墙内外,千余人的禁卫军师团严阵以待。
在看见鹤星安的那一刻如临大敌。
用警惕的神情死死盯着他。
鹤星安站定,捋了捋身上因为赶路而有些凌乱的衣角。
身后充当挂件的胡杨探出脑袋,笑着朝他们招手,
“哈喽,你们好啊。”
少年的笑容明媚,不像是来杀人的,倒像是旅游。
禁卫军统领皱了皱眉,确定他们只有两人前来,跨前一步,站在城墙之上高喝道:“阁下是认为自己能一人杀进皇宫吗?”
至于胡·挂件·杨自然而然被完全忽略了。
他顿时有小情绪了,唇角弧度压了压,扫了一圈想说什么,眼珠子一转,最后还是用脸在鹤星安脖子狂蹭,“哇,老大这老登看不起你。”
“你可要给我报仇,他居然说我不是人,我们明明是不可分割的两个人啊。”
说着,头都没抬,伸手准确指向那个哔哔赖赖的老匹夫。
四周起了薄雾。
鹤星安回头看他一眼。
胡杨眨眨眼睛,牵起个无辜的甜笑,“哎呀,老大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喜欢的不是你这款~”
鹤星安不想搭理他。
这人越搭理他越来劲。
胡杨也习惯了鹤星安的冷漠,开始不停絮絮叨叨,“也不知道这些人行不行?”
“应该不会太弱吧?”
“要是太弱,我们两个人给他干翻了,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随着胡杨的念叨,雾气又浓了些,鹤星安感觉远处的火光似乎都被这雾气扭曲了。
“还撑得住吗?”
鹤星安难得关心一句。
胡杨咧开个笑,狠狠擦了一下鼻血,“放心,撑得住。”
他扫视眼前的人,目力所不能及之处现在清晰展现在他的脑子里。
连某个侍卫后脑的稀疏的头发都分明。
“不介意我挑衅一下吧?”胡杨咧开一口血红的牙齿,扫视一圈。
鹤星安从腰间抽出双刃,紧紧盯住眼前一群人,“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