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黎明初晓。
清晨六点的机场很是冷清,林凌坐在只有几人的候机室里抱着胳膊,眉目冷清,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
就算她一上岸就立即去找了个宾馆洗了个热水澡,可是泡了那么久的冰冷海水,这会还是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抬手看了眼时间,她一皱眉,刚抬起头,就见得乔尼跑了进来,正茫然的寻找。
“你迟到了。”林凌走近,从他手里抽过机票和登机牌,算他识相,泡完妞还不忘来取机票。
乔尼看到她,就松了一口气,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嘿嘿的笑:“还来得及嘛,别生气。”
两人成功的赶在限制登机前五分钟过了登机口,上了飞机,坐在柔软的座垫上,林凌不由吁了口气,暗暗揉了揉发酸的腰。
不同于林凌的萎靡,乔尼精神十分好,才坐下,就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去跟年轻漂亮的空姐搭讪,愣是把人说得脸色发红,羞涩离去。
看他还暗自回味,林凌不由嘲道:“就
把昨晚那个好姐姐给忘了?”
她提起昨晚的事,乔尼才想起昨晚事情好像败露了。
随后看到乔尼露出狐狸般的微笑,才发觉自己被套话了,就连忙改口道:“才没有这回事!”
“啧啧,还不承认,”乔尼毫无顾忌的凑近她,“很热情嘛,感觉如何?”
林凌一把拍开他的手,冷冰冰的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乔尼一耸肩:“你们华国人就是害羞,其实这多正常啊,而且对方看起来还是个非常完美的男人,你也不吃亏的啊!”
林凌受不了他,嫌弃的往旁边坐了坐,随后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秦莫川来。
乔尼说得没错,秦莫川简直堪称完美,不论是外貌,身材,家世,还是才能。
看她脸颊一侧可疑的红了,乔尼贱兮兮的又挨过去,在她耳边吹气问道:“享受吗?”
林凌转过头看他,目光凉凉的:“闭嘴。”
如若是别的女人对他这样做,乔尼早就扑上去索吻了,但这女人是林凌,感
受到腰间那冰冷的刀刃,他神色有些讪讪:“林,冷静,冷静,我不说了就是了。”
林凌冷淡的瞥他一眼,随后才收回手来,银色的光一闪而过。
昨晚她本来有机会一刀刺入秦莫川的心脏,却是犹豫了,一是她必须活着出来,二则是想着他不会轻易伤害她。
结果,他的确没有伤到她,却是用另一种方式,给了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林,”乔尼正经了些,“这次计划失败了,你有什么打算?”
“换个人。”林凌靠在椅背上,她现在力量还不够成熟,还不足以跟秦莫川正面对抗。
“也是,光是他身边那个特种兵保镖,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个个身上都带着枪,比我们都猖狂。”乔尼懒洋洋的架起双腿,说着,又用他那湛蓝的眸子朝她抛了个媚眼,“干脆放弃得了,老杰森都说过,报仇,只会让人的心智被蒙蔽,不是一件好事。”
老杰森是她的师父,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其实他不
算老,如果还活着,今年也才四十来岁。
“我活着,本就不是一件好事。”林凌面无表情的说完,就闭上了眼,一副拒绝再交谈的模样。
见说不通,乔尼也没有更新鲜的词汇,只能耸了耸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完成他的补觉大业。
一星期后。
新西兰基督城。
这边的七月是冬季,平常温度也就十度左右,只是林凌来得不巧,前一夜才下了场雪,温度骤降到五度左右。
突然从夏天到冬天,林凌站在度假庄园门口,看着这新鲜的一切,忽然有些难得的心情美妙。
很快就有人来接待她,还是个华国人。
将她带到了事先预约好的套房,又事无巨细的介绍完,那人正要礼貌的离开,却是被林凌叫住:“这里还有别的华国人吗?”
对方一愣,随后才点头道:“有的,是一位年轻的先生,他时常在北边的森林里走动,不过总有人跟着。”
“谢谢。”林凌递了小费过去。
对方不客气的接过
,出了房门就当没听过那句别有用意的问话。
那人并没有夸大,北边的还的确是个偌大的森林,而非只是个小树林。
进去的深了,还能看到一些我行我素,并不害怕人类的野生动物。
这让林凌有种回到以前居住过的那座孤岛的感觉,好像一回头,就能看到老杰森随意起了堆篝火,说着今天的晚餐交给她了。
她有些恍惚的微微抬头,看着透过浓密树叶,柔和照射下来的金黄光线,忽然莫名觉得冷。
如果有下辈子,她绝不要再做那个,留下来的人。
“吱呀”
林凌陡然回神,锐利的眸光转了过去:“谁!”
“啊,抱歉,”那是个高大的青年,穿着黑色风衣,深色牛仔裤,脚下踩着双马丁靴,灰色针织衫上围着黑色的毛线围脖,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笑容有些温暖,“打扰到你了吗?你是今天才来的,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