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来闹了一场的事,林凌始终还是没有告诉秦莫川,只是知会了一声乔尼,让他注意一下赵兰兄妹二人的动静。
这段时间,司清梦的出现盖过了赵政的风头,她都快忘了,还有个赵政在旁虎视眈眈。
而突然来了这么一遭,再加上上午简宁夏的简历,林凌所剩无几的好心情,便全部冲淡。
大致的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便打了声招呼,提前下班的去医院拆线。
因为她耽误了拆线的最佳时机,就不免又被医生说了一通,手上还留了道丑陋的疤痕,虽然总能除去,但是看着就有些碍眼。
以至于从医院出来后,林凌就彻底提不起精神了。
而不等她开口,一向寡言的司机竟是先开了口:“林小姐,贺少请你去一趟。”
贺湛有请,她哪里敢不去。
林凌按了按头,点头道:“走吧。”
她还以为是要去贺宅,还做好了在车上睡一觉的准备,却不想,去的是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她还曾在照片中见过,也听乔尼提过,倒是头一回来——
便就是早前,秦莫川来找贺湛时的那个茶楼。
之前还只是耳闻,现在终于亲眼得见,林凌才确定,这个所谓的贺家
的地盘,的确并非是那么好待,到处都可见得四处巡逻的人,戒备可谓是森严。
而她有贺湛派来的司机领路,倒是一路畅通,进到茶楼后,也只是被收走了随身物品,然后直接领到了后面的雅室。
“多谢。”
林凌脱了鞋进去,顿时一阵暖意袭来,随后是叮咚水声,带着抹清凉之感。
这雅室带着股自然而然的沉静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安定下心神。
绕过屏风,林凌便见到了坐在内室的贺湛,当即欣然走过去:“请我吃饭而已,不用这么神神秘秘的吧?”
她不客气的在长桌边盘腿坐下,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酒菜,眼眸微微一亮。
贺湛抬手给她倒酒,道:“前两天辛苦你了,总要好好犒劳一番。”
既然要把绑架的戏做全,那么自然是吃不好也睡不好,还和苏文洛一直共处一室,的确不大好受。
林凌闻了闻酒香,见还冒着丝丝热气,更是露了笑意:“桂花香?我倒是还没喝过。”
这酒本来就带甜,又热过,更是暖胃,喝着味道能知晓度数不算高。
她不常喝酒,不过今天倒是可以醉一场,将烦心事都抛到一边去。
“慢慢喝,”贺湛放下酒盅
,清冽眼眸中透着丝了然,“你是不是不满,我对司清梦下手如此狠?”
林凌放下酒杯,摇头道:“谈不上不满,只是没想到。”
“那就好,如果你真于心不忍,那我倒是没有帮你的意义了。”贺湛风轻云淡的道。
“……”这人,果然也是个变态。
林凌动筷夹菜,吃着,忽然想起来问道:“那岂不是苏文洛也没什么好结果?他也就是个受人摆布的草包,你没下狠手吧?”
“打了一顿,丢出国去了,”贺湛淡淡道,“我倒是真想在他后脑勺上来一枪。”
林凌一笑:“人还是得信守承诺的……你特地叫我来,便是说这个?”
贺湛看着她,忽然低笑了声:“如果我说只是想好好看看你,你会相信吗?”
“诶?”林凌一顿,看着他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眼眸,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这是不是玩笑话,“那你现在看过了,我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嗯?你是想问,当年我被绑架时,救我的人是不是你父亲?”贺湛漫不经心的问道。
林凌不意外他会猜到,毕竟贺昭跟她们说了什么,都应该会告知贺湛,又刚好都是关乎绑架,唯一意外的
,大概是他并不在意,也并不讳莫如深的态度。
她点了头道:“嗯,更想问,当年我父亲他,向你或者贺家讨要的承诺究竟是什么?”
“你还真是贪心,明明只说问一个,现在又问第二个了。”贺湛轻啧了声,似笑非笑的道:“第一个问题,是他。第二个问题,有两个承诺,至于具体是什么,你总该用同等的秘密来交换吧?你知道,我对你可是好奇得很呢。”
果然是,林凌心中微微一沉,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未能抓住,仍旧迷雾重重。
“有些秘密,我答应了人要让它长埋于地下,就要做到。”林凌坦然对上他的视线,道:“不如我们可以试试,看谁先追查到真相,怎么样?”
贺湛一耸肩:“有何不可?”
两人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事,更没有除了家人外能毫无缘由对你好的人。
就连爱人,都是有所图。
有些事不说出口,反倒是好过知晓。
喝了几杯酒,林凌便有些微醺,托着下巴,有些魂不守舍的。
贺湛自是知道,这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模样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只因为特定的某个人,才会突
然浮现。
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像这酒一样香甜醇厚,还是像茶一般先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