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穆兮看到裴渊向后退了一步,还以为裴渊是被她的容貌给吓到了。
没想到却听裴渊颤抖着声音问道:“三年前,你可曾在石柳巷中救过一名男子?”
既然裴渊主动提起此事,苏穆兮便也没矫情,而是直接大方承认道:“我是救过你,怎么了?难道裴公子是想看着我救过你的份上,原谅我对乔小姐的不敬吗?”
听着苏穆兮语气中的嘲讽,裴渊只觉脸烫得厉害。
也打消了最后一丝的疑虑。
其实他早在看到苏穆兮的荷包时,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只是因为苏穆兮的容貌,他一直不愿相信自己认错了人…
“…你一直知道救的人是我?”
苏穆兮有些无语,“我要是不知道你是裴家人,又是怎么找到你家下人将你抬回家的?”
裴渊听到这话,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是啊。
若是不知道他是谁,又怎么会找到他家的下人。
可昨日在马车里,乔子溪却说记不清了…
而且乔子溪也没有提及去找他家下人的事。
“…既然你记得,那昨日见到我时,为何不告诉我?”
苏穆兮觉得裴渊简直不可理喻,“我当时救完你就离开了,便没准备与裴家有多过接触,更不准备以你的救命恩人自居,得到什么好处。”
“所以我见到你后,为什么要主动提及救你的事?”
“难道我说了,你昨天就不会多管闲事,任由我打断乔子溪的四肢吗?”
裴渊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而一旁的谢宣,则是看得明白。
裴渊这是认识到自己认错人了。
昨天他就提醒过裴渊了,是裴渊不听不信,还对乔子溪百般维护的,所以弄成如今这般,也怪不得别人!
虽然谢宣知道他不应该幸灾乐祸,但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看来苏穆兮对裴渊一点好感都没有,而且还将裴渊和乔子溪绑在了一起!
“裴兄,既然苏小姐不求回报,这件事你也就别放在心里了,若是你还是放不下苏小姐对你的救命之恩,那就约束好乔小姐,别让她再来找苏小姐的麻烦就是。”
说完,谢宣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别让乔小姐找其他人的麻烦!你是没看到那个被乔小姐命人打折四肢的小孤女!啧啧!真真是可怜呦!”
裴渊听了这话,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他自然不会再相信乔子溪了,也清楚他调查出来的结果就是事情的真相。
乔子溪就是个骄横跋扈、心思恶毒之人。
除此之外,还很爱说谎,擅长伪装!
苏穆兮懒得再去理会裴渊,重新戴上面纱,刚准备离开,却又听到了乔子墨的声音。
“苏穆兮!”
这声音,比刚刚谢宣叫她的声音还大,而且语气中夹杂着气愤与质问,这让苏穆兮觉得十分不舒服。
乔子墨的马车从另一个转弯处由远及近,车帘掀开着,能够一眼看到马车中的奇怪椅子,却由于天黑的缘故,看不太清乔子墨此时的表情。
不过听他的声音,却不难猜出,他此时的表情定不是很好。
谢宣在看到乔子墨后,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用身体挡在苏穆兮的身前。
“安阳侯世子,我们又见面了,不知道这次世子又有何指教呢?”
“莫非世子是来还苏姑娘银子的?”
“我就说么,安阳侯府也算是大户人家,怎么可能连个世子下聘的银子都没有呢?这不,早上说完,这连夜便来还银子了!”
被谢宣如此嘲讽,如今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又多了一人。
乔子墨没有让下人将他从马车上抬下去,而是紧了紧双拳,看着站在谢宣身后的苏穆兮。
刚刚他只是远远看到了苏穆兮的背影,没想到此时的苏穆兮竟然戴着面纱。
成婚三年,他还从未见过苏穆兮戴面纱的样子,如今只是看了一眼,竟然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遮住了那个丑陋的胎记,只露出眉眼的苏穆兮,竟然是这般漂亮的么…
乔子墨桃花眼微眯,看了看谢宣,又看了看裴渊,在看到裴渊一脸复杂地看着苏穆兮后,心下一沉。
裴渊是如何与苏穆兮认识的?
又为何用这副神情去看苏穆兮?
“苏穆兮,你过来。”
乔子墨沉声开口,语气不容人质疑。
而苏穆兮却直接冷笑出声:“呵!世子莫不是在梦游,这般语气可是将我认作了安阳侯府中的下人?”
乔子墨张了张嘴,放缓了语气,柔声解释道:“我没有将你当做下人,只是觉得大晚上的你一人走在街上不安全,让你上马车而已。”
说着看向谢宣,意有所指地继续说道:“京城虽是天子脚下,可宵小之徒还是有的,女子名节甚是重要,你我夫妻一场,我自是要护你周全的!”
谢宣笑道:“安阳侯世子,瞧你这话说的,就差点名道姓直接说我是宵小之徒了。不过如今看来,世子不仅喜欢忘恩负义,还是个说话喜欢自相矛盾之人啊!”
“早上还说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