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单单是乔子墨,甚至连蒋氏和乔子溪都愣住了。
随即乔子溪率先怒吼出声:“你胡说!郡主嫂嫂才不会做出伤害哥哥的事呢!我看定是你着了苏穆兮的魔,在污蔑郡主嫂嫂!”
乔子溪也顾不上脸上的疼了,更不认乔修远这个父亲了,眼神凶狠,似要吃人。
乔修远皱眉,眼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嫌弃。
“常忠,把小姐的舌头割下来。”
语气虽然平淡,但整个人看起来却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常忠闻言,轻声应是,面无表情地向着乔子溪走去。
乔子溪傻了,她没想到他爹居然会想割掉她的舌头!
不过仔细想来却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刚刚她爹可是踹了她两脚,还用脚踩在了她的脸上…
蒋氏本来已经疼得没了气力,可看到常忠要去割乔子溪的舌头,突然身上又涌出了一股力气,忙爬向乔修远的脚边,急声哀求道:“侯爷不要啊!求求您放过溪儿吧!”
说着,忙提醒已经被吓傻了的乔子溪,“溪儿,还不快求求你爹!”
乔子溪回神,虽然满心不甘,却也不得不哭着求饶,“爹,我错了,求您不要割我的舌头,我保证以后不乱说话了!求您了!呜呜呜…”
乔修远挑了挑眉,忽地又笑了起来。
“哈哈!也好,你不是口无遮拦,嘴巴阴毒么,留着你的舌头,才能让你日日咒骂白梦莹!”
“你可知你当年为何会被树枝划破脸吗?只因当年北燕使者夸你娇俏可爱,却没有夸赞白梦莹,她不愿让任何人越过她去,这才设计划伤了你的脸!”
“可笑你居然还将她当做亲姐妹一般,与她亲昵,对她维护!我若是没猜错,这次你的脸定也是白梦莹搞的鬼!”
“不过这次我却不怪她,因为你成为如今这般,是你活该!是你咎由自取!”
乔子溪想要反驳,可想到自己的舌头,也只能乖乖闭嘴,不敢再开口说话。
乔修远看着乔子溪一脸不信的模样,觉得自己很是失败。
为何他生的一对儿女都是这般的愚蠢,看不清谁是人,谁是鬼!
对自己的恩人百般嫌弃、各种针对,反倒是对伤害自己的背后黑手百般维护、真心相待。
重重地叹了口气后,乔修远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
“既然你们眼瞎心盲,那我便帮你们认清真相。”
“你们以为白梦莹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纯真善良,对子墨一片痴心吗?呵!”
“她八岁时便能将一名小宫女的双目挖去,然后活活将人剁了当做花肥,这样的人就连我都觉自愧不如,可你们却当她是良善,你们说说这有多可笑!”
“当年子溪的脸被划伤,我派人暗中调查此事,发现一切都是白梦莹出于嫉妒,命人所为。”
“虽然当时的我十分气愤,想要找皇后理论,可思来想去,我还是忍了下来。只因当时的我身无实权,还要仰仗皇后在朝为官。而皇后也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侄女弄伤了我女儿的脸,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这才在皇上面前保举我进入的兵部。”
说着,面上露出一副慈爱的神色,看着乔子溪柔声道:“子溪,你放心,这笔账,为父一直都帮你记着呢,所以为父才会拼命地往上爬,想要脱离皇后的掌控,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帮你讨回公道!”
说到这,又偏头看向乔子墨,“没想到还没等为父成为齐国重臣,白梦莹却又弄断了你的腿!”
“你和子溪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生孩子,那白梦莹一而再再而三地坑害你们,我真的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可你摔断腿后,白梦莹嫁去甘州,却也帮为父找了个光明正大去苏家提亲的理由。”
“自从兮儿嫁入侯府后,我在仕途上一切顺利,子溪的脸也好了,春花的身子也养好了,就连你的腿也被兮儿治好了。日子若是这般顺利下去,也许我还会放下一切,不求大富大贵,只愿我们全家人能够一直平安的在一起。”
可话音刚落,乔修远又恢复成刚刚那副癫狂的模样,猛地起身,快步走到乔子墨的身边,毫不留情地抬脚踩在了乔子墨的大腿上。
饶是乔子墨忍痛能力极强,也不由发出一声惨叫。
“啊!…”
乔子墨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他知道,父亲的这一脚,竟然直接将他的腿给踩断了。
他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明明刚刚在说起白梦莹的时候,还是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可如今却又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腿给踩断。
对于父亲来说,他和妹妹娘亲,到底算是什么?!
乔修远看着地上的三人,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后,随即面无表情地对着常忠吩咐道:“管好下人的嘴,夫人小姐让人抬回自己的院子,不用请大夫,这是她们该受的惩罚。”
“至于世子,等面见完陛下后,我亲自去请兮儿给他医治。”
说完,又居高临下地看着乔子墨,“兮儿最是心软,你要利用好这点,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能挽回兮儿,我也就没有必要留你这个废物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