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老冯颤抖着身子跪在李氏的面前,还没等李氏问话,便一股脑地将他知道的都招了。
“小的确实不知道那女子样貌如何、姓甚名谁,也不知老爷为那女子置办的外宅究竟在何处。
只是远远见过那女子一面,那女子身材婀娜,戴着面纱,看年岁大概二十左右。
至于那女子怀孕一事,也只是小的随意猜测的。
小的也只是见老爷抚摸着那女子的小腹,笑得一脸灿烂…
小的该死,随意猜测主子,还酒后胡言!
请夫人饶命!”
老冯说完,对着李氏重重磕头,额头肿起老高,可李氏依旧没有叫停的意思。
直到磕出鲜血,李氏才一脸嫌恶地开口。
“行了,且说说你是在何处见到的那女子。”
见老冯那胆小的模样,李氏自然不会认为对方是在说谎。
这府中上下,都由她把持,想来老爷出门去会那狐狸精定会倍加小心,所以老冯不知那女子具体身份也属正常。
老冯面露感激,忙开口答道:“是在石柳巷。老爷经常去石柳巷附近,而且每次去都是让小的不用等候,一个时辰后再去接他。”
李氏心中默念着石柳巷三个字,可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石柳巷大得很,那狐狸精也不知具体藏在何处。
若是直接去问老爷,老爷怕不会承认,到时候护着那狐狸精生下孽种,她这个当家主母也算是名存实亡了。
就在这时,老冯犹豫着开口说道:“夫人何不让人搜搜老爷的贴身之物,若是有不属于夫人的女子之物,定是那狐狸精的东西无疑,说不定凭借那东西,便能找到那狐狸精了。”
李氏闻言眸光便是一亮,忙让贴身丫鬟去搜。
不一会儿的功夫,丫鬟回来。
“夫人,奴婢在老爷的书房中搜出了这个。”
说话间,丫鬟手捧一个女子荷包,递到了李氏的面前。
荷包上绣有铜钱草的图案,很是特别,不似一般闺阁女子绣的图案。
原本跪在地上的老冯,看到那荷包后,急忙双膝向前蹭了几步,盯着那荷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氏疑惑,“怎的?你见过这荷包?”
老冯忙端正跪着的姿势,弓着腰答道:“小的没见过,不过却听说过。几日前善慈堂的老板苏穆兮当街拦住了安阳侯千金的马车,碰巧遇到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那公子问过苏穆兮的荷包,好像提到过铜钱草。”
“苏穆兮?!”
李氏满眼的不可置信,觉得苏穆兮是狐狸精的可能太过荒诞。
之前去安阳侯府拜访蒋氏,她见过那苏穆兮,样貌长得丑不说,性子看起来还有些阴沉。
老爷又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女子!
可转念又想到外面的那些传言,李氏又有些迟疑了。
而且老爷以前没事总往安阳侯府跑,难道便是去见那个苏穆兮的?
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老冯,李氏冷声问道:“若是让你去见见那个苏穆兮,你能否认得出她是不是那个狐狸精?”
老冯迟疑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
善慈堂外不远处停靠了一辆马车,直到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汉行至上前,车帘才被缓缓掀开。
“如何?”
李氏坐在马车里,面上虽然平静,可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颤抖。
老冯神情紧张,颤抖了半天嘴唇,才点了点头,“苏穆兮便是那日小的看到的狐狸精,不会有错。”
此言一出,李氏只觉脑中一阵眩晕。
狠狠地握紧拳头,直至指甲嵌进肉中,才让她觉得好受一些。
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
没想到贺兴连这种货色都能看得上!
丫鬟在旁询问,“夫人,既然确定了那贱人的身份,我们该如何行事?”
李氏冷笑,“呵!如何行事?自然是将孽种打掉!”
丫鬟迟疑,“可那苏穆兮如今有圣旨赐婚,是未来的永安王妃,夫人直接出面,怕是不太好吧…”
李氏眸中满是阴狠,“你说永安王和皇上若是知道苏穆兮怀了身孕,会作何反应呢?永安王妃?她苏穆兮就别想当了,被万人唾弃的贱人,本夫人倒是能让她当当!”
…
裴渊犹豫再三,又在善慈堂门外徘徊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走进。
昨日他与谢宣商量了许久,要想与乔子溪退婚,需得先将乔子溪恶毒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所以他今日前来,便是想将那个小哑女接走,然后带去安阳侯府,帮其讨回公道。
安阳侯为人和善,又十分守礼,想来得知自己的女儿这般恶毒后,定会主动提出退婚。
只是他如今无颜去见苏穆兮。
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提出要带小哑女离开之事。
毕竟那日不知情的他,还维护过乔子溪…
今日的善慈堂照比前几日的人更多了一些,不过大部分的人却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看苏穆兮的。
“那就是苏穆兮吗?身段确实不错,若是把脸挡住,说不定还会别有一番滋味呢!”
“我表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