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钰身形颀长,即使戴着面具也丝毫不耽误他浑身散发着的温润气质。
而面具之后的姿容,更是气韵高洁,俊逸出尘。
他的眉目如画,鼻梁高挺,下颌轮廓分明,殷红的薄唇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整个人如同谪仙般,皎若明月韵如泉。
唯有那右眼中的一抹淡紫,平添了一分妖异。
这搁谁谁不犯迷糊啊?
就连一旁看热闹的楚婉儿,此刻都瞪直了眼。
于是当辞影说要收下彩礼时,楚天星痛心疾首之余,倒也有几分理解了自家儿子的爱美之心。
他叹了口气,吩咐门下弟子去处理彩礼交接事宜,算是认下了这门亲事。
嘈杂之中,萧霖钰微微俯身,凑近辞影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孤这张脸,可合了卿卿的心意?”
辞影一把从萧霖钰手里抽出面具,呼在他脸上,封印住那副勾人的面容。
前两个世界的爱人,虽然容貌也很出众,但对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倒也没几个敢贴上来的。
可就刚刚这么一会儿,辞影感觉满屋子的人,男女不限,都被他的爱人勾得魂都没了。
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呀,招蜂引蝶。
撇了撇嘴,“以后只能给我看,不许给别人看。”
辞影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对方摘下面具的不是自己。
萧霖钰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一分,听话地将面具重新系好。
而自始至终一直沉默着的林青婉,也就是原主的母亲,有些木然地凑到楚天星耳边,嘀咕着,“天星,为什么阿辞是嫁不是娶?”
江湖中人一向直爽,认下的事便不会再纠结。楚天星已经完全抛弃了之前对萧霖钰的成见,十分理智地分析了原因。
附于夫人耳边,抬手遮去口型,小声说道:
“夫人,那可是太子,以咱家的家底,再多一倍也拿不出迎娶太子的彩礼。”
林青婉瞥了眼门外看不到尽头的彩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然后又将目光投向楚婉儿。
瞧瞧,连你哥都嫁出去了,你怎么就嫁不出去呢?
啧啧啧,要是再来个太子皇子什么的,求娶她家婉儿,岂不是赚翻?
一无所知的楚婉儿不经意看见来自亲娘的殷切目光,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另一边,云王府里。
萧霖寒面色阴冷地坐着。
几名影卫俯首跪在地上,心知今日难逃一顿责罚了。
半个月前,天璇阁的人明明都快到皇城脚下了,忽然又折返了回去。
萧霖寒一直也没想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楚天星夫妇放弃了替儿子报仇的打算。
直到现在,他们才打探到,原来楚辞影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虽然楚辞影不知道是自己在他的酒里下了化功散,但万一哪天东窗事发,追究起来,他这个云王府可抵挡不住盛怒的天璇阁。
燕宁宁戴着面纱,站在他身后,忍着腹痛,替他揉着肩。
她没敢告诉萧霖寒楚辞影已经知道下药的事。
当初,他们二人约好,萧霖寒下药化去楚辞影的内力,致其任务失败后,她负责“公报私仇”动私刑。
此事绝无第三人知晓。
燕宁宁不知道楚辞影是如何得知的。但以她对萧凛寒的了解,这笔账肯定会被算在她头上。
至于不能生育的事,她就更不敢说了,为此还灭了给她诊治的那名御医的口。
萧霖寒一直阴晴不定,此前生的是个女儿,已经对自己略有微词。
若被他发现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生孩子了,绝对会想方设法除掉自己的。
毕竟,他们的婚事是皇上赐的,不能休妻,只能丧妻。
两人各怀心思,每天都活在心惊胆战之中。
久而久之,天璇阁并没有任何异常动静,萧霖寒慢慢松懈下来。
而燕宁宁也找到了保住王妃之位的方法,小心经营着。
一年后。
江湖各大门派皆派出门中精英弟子,前往大齐国都城,出席凌天大典。
这是整个武林史上,首次由江湖和朝廷携手,举办的一场规模空前盛大的比武大会。
江湖中武艺超群者多如牛毛,而朝廷里的锦衣卫,禁卫军,武将,还有皇族各自豢养的影卫死士,也皆是实力非凡。
按照江湖惯例,这种场合都是让年轻人切磋武艺,增长实战经验的。
因此不论江湖门派,还是朝廷势力,派来参加比武的自然也都是一些有潜力的后辈。
而天璇阁来的,有楚辞影,楚婉儿,还有几个楚天星的关门弟子。
一大早,萧霖钰就带着人在西城门侯着。
若不是作为朝廷一方的主事人,必须留在皇城筹备大会事宜,他早就亲自去天璇阁接人了。
他安然端坐于马背之上,表面看上去淡然自若,心里早就翘首以盼,巴不得飞到城墙上,好看得再远些。
等了约摸一个多时辰,远处才出现星星点点的人影。
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