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螃蟹,除了旁人之外,其实谁也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王修晋觉得养螃蟹的过程中,他们没付出什么劳动,其实就是扔里了便完事,最多晚上雇人看管,白天也有人守在地头,多余的事做得少,顶多是他们想起来了,便去河边捞些小鱼做饮料扔进去,至于螃蟹有没有吃,对于没有任何经验的人而言,完全不在意。
螃蟹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清蒸,用水清洗干净之后,加些姜放在笼屉里蒸,待到吃的时候,若是有醋,可以蘸些,味道那叫一个鲜香。在城里卖包子的这段时间,王修晋寻到了和醋差不多的佐料,但当地人不叫醋,因其酸,便叫酸料。王修晋买回来之后,便称之为醋。家里的人虽有奇怪,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不过去城里买时,仍是叫酸料。
螃蟹上了桌,清廉的王宰相得过圣上赏,食过螃蟹,自然知道怎么吃,分得一只螃蟹的刘姐受宠若惊,她没吃过螃蟹,可也听说过是值钱的,就这么分给她一只,刘姐自是千恩万谢。王修晋没太注意,他的想法是既然把人招回来,还签了死契,自然就当成家人,以后说不定还要管家,这管家和寻常的下人在身份上就不同。而家中其他的人却摆足了姿态,赏归赏,但不能让对方有过多的想法。
敲开螃蟹壳,见里面带着籽,王修晋惊讶得瞪大眼睛,这怎是母的,还带上籽了?且他们散养的螃蟹当真是表里如一,外表个大,内里也是肉肥,若是再养上几月,螃蟹会更大更肥。一边吃螃蟹,王修晋一边猜测起品种。王修晋虽会捆蟹,但对基品种的了解不是很多,他也只能是猜测。
一顿螃蟹吃得满足,王修晋和大哥坐在院子里推测螃蟹还有几个月才是真正长成。毫无经验可言的兄弟俩决定明天提两只螃蟹进城送给吴掌柜尝鲜,至于吴掌柜的东方,远在京城,还是等他们收稻子前捞蟹的时候再送一些过去,至于保鲜倒也不难,那时已经能大批制出冰。下有冰上有蟹,再用快驿连夜赶路,送到京城时,大约是不会坏掉的。
吴掌柜见到个大的螃蟹时,着实吓了一跳,螃蟹好不好养,他不清楚,之前对养螃蟹的事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望,看来他还是小瞧人了。“还未当季便如此肥美,若是到了成熟时,怕是更加味美。到时二位可别忘记应了在下的话,优先于在下,且要较于他人便宜。”
“自不能忘,到时还请掌柜帮我们给你们东家送上一些,请其品尝。”王修柏起身拱手,他们兄弟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便不久留。吴掌柜立刻回了句“当是当是。”
兄弟俩想要去铁匠铺,打两个大铁桶,还要去买几个厚重的能够装米的木桶,之前添丁便说要开个粮铺,自然把买木桶装米,除了木桶之外,兄弟俩还订了不少东西。铺子现在已经开始收拾装修,买房子之前,兄弟俩很满意,等店铺里原来的那户人家搬走之后,看着空空的,里面还有不少破败的东西,便兄弟俩相当的不满,但契已经订下,而位置确实没得说,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爽,寻人里里外外的全都重新整过,差不多跟重新盖个房子没啥区别。
两人在城里一转就是半天,等他们回村后,总感觉旁人看他们的视线非常奇怪。两人觉得奇怪,但不至于强拉人问个明白。回到家里没多久,村长便带着六家赔偿的银子给两人送来,看着银子的数额,两人或多或少的明白,村里人为何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了。
王修柏一脸苦笑,直说误会了,他们说的五两是六家一共赔的钱数,不是每家五两,然后王修柏只拿了十两,其他五十两,说什么也不收。
“堂爷爷觉得你们的螃蟹值的,不是堂爷爷收了你们的螃蟹才向着你们,不过也跟你们的螃蟹有些关系,昨儿吃了螃蟹之后,才知味道如何,当是值钱的东西,现下拿去卖,便能卖出高价,更何况到了长成时,那时怕是更值钱。”村长觉得一家十两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趁机让村里人都知道螃蟹值钱,等到他们跟着种时,大家也不会在意开始时投进去的钱。
两边互相推那五十两,屋里的老六听得清楚,“大伯,钱还是您拿回去,五十两便当是村里公用的钱,修缮祠堂,整整整通往城里的路,或是把村里的路也整得好些。”
“这……恐怕不好吧!”村长觉得螃蟹值钱是一,二来是落不下老脸把误会的事公众。
兄弟两发现,父亲最近给人感觉和以前大不相同,即担心又疑惑同时似乎还有那么点安心。父亲已经开口,兄弟俩便退后一步不再发言。老六变化为何,往哪个方向改变,尚且不明,眼下老六之所以出头,还需提一提湿鞋一事,他本就对此事闹到他们家门口有几分怨念,这会儿听着原因或多或少跟村长有些关系后,老六非常圆滑的表示,此事需言明,他们家不背黑锅。
若说村长大可以不去理老六的话,直接放下钱就走,可对上老六的视线,就那么一刹那,村长心突了一下,拿着钱走了。一边走一边想,老六不愧是做过大官,眼神着实吓人。拿在手中钱,很是烫手,如何解决是个大问题,但绝对不能再给老六家送去,真要是强迫老六收下,他以为依着老六让人“摸不清”的性子,搞不好会把钱直接给那六家送回去。眼下把钱给他,他有很多种说法,让六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