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的晚上,王举业提着小包往六爷爷家跑,路上遇到打趣的人,王举业扯着嘴角笑笑,脚步却不停。小叔说过,对待不喜之人,听到不喜欢听的问题,不愿意应声就笑笑,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话什么涵义,王举业不懂,却照着小叔说的做,小叔总不会坑他。村里遇到王举业的人,见他只笑不应声,嘴上便念叨,“明明以前话挺多的孩子,怎么跟着修晋没多久,便只会笑,别是傻了。”王举业若是知道,怕是会哭晕。
王举业准备在叔叔房里打地铺,他们家地可暖了,光着脚在上面跑,也不会觉得凉,屋子里也暖和,比家里强多了,若不是因为过年要团圆,他巴不得长在六爷爷家。
王修晋自然不能让王举业睡地上,原本就是两人挤的屋子,不得不又摆一张小床。看着屋里多一口人,王修柏觉得买地修房迫在眉睫。
破五的饺子吃完之后,兄弟两人便带着钱去了村长家,至于王举业说什么也不出去,原因是昨儿晚上飘了雪花,今儿早起来,明显感觉天比之前冷不少,王举业哪舍得离开光温暖的房间,他宁可听六爷爷说教,也不想去外面受冻。王修晋看着侄子薄薄的单衣也就同意了。
在北方住得久,即便是到南方,入了冬之后也会准备棉衣与厚被,但长居在南方的人,即便准备厚被,过冬的衣服也不会准备太厚。王修晋年龄比王举业小,身材也没王举业高,他的衣服,王举业是穿不下的,而且王举业比王修晋要胖很多,即便两人身高差不多,也是穿不得的。
兄弟俩人到了村长家,村长有些意外,孙媳妇第一个反应是不是儿子在六叔家闯祸了,还直白的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兄弟俩忙摇头表示没闯祸,这会儿正在家里随家父认字。村长听着心里别提多美,面上却努力保持平静,只不过上翘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村民对读书人都抱着非常崇敬的心理,自打村中老六高中之后,不少家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识字读书,只是这么多年来,连过乡试的人都没有,老六最初派人接家人时,也送上一些银子,让他请先生建学堂,银子一直存到现在,学堂仍没建起。又加上村里再没出过有功名的人读书人,也就安分的种地,也有那么一两家心高,可结果是书读了,家中钱财也花了不少,却也没有个功名傍身。
村长得意于重孙是由老六启蒙,又跟着王修晋身边,媳妇回来讲与将军府上订亲的是王修晋,村长以为其中肯定还有别的隐情,若不然以老六的性格怕是早就吵着断了这份亲,人家寻上门也会轰出去。村长越发的觉得把重孙送到老六家是正确的,若不是家里没有适合给王修柏做书童的人选,他还想要再选一个跟在王修柏身边。
孙媳妇在知道不是自家孩子闯了祸便退了出去,兄弟俩便把过来的目的道出,先是问清他们家附近的宅基地有没有卖出去,在得到未卖出之后,便开口直明,他们想买下,他们家要建个大宅子。
村长能猜到王修晋赚了钱,却是不知赚了多少,过来的这几天,家里的人都向重孙打听王修晋在城里的铺子都赚了多少钱,重孙只是笑着不出声,嘴可严了,家人便说举业不分里外,且他们就算知道赚多少钱,也不会去借。重孙仍是不讲,便被家里人不喜,村长觉得重孙做得没错,便把问三问四的几人全都骂了,活了一把年纪,什么事当问,什么时候应该闭嘴都不知,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盖房子好,到时我帮着你们挑能干活的人。”村长一边笑着应,一边往屋里走,去拿宅基地的图纸。
等见到图纸之后,王修晋皱起眉,离他们最近的一块宅基地中间还有两亩下等田,“这地……”要买那块宅基地,就得把吞下两亩下等田,他倒是不差钱,却不愿意中间出现别的说道。
村长知道地是哪家的,想想那户人家,还算是好说话的主,只是即便是下等田,也不是谁道都舍得卖。王修晋又看了看村里的图纸,想寻摸着别的地方。别说,还真被他寻到了一块好地方。离他们家主宅不算远,离河边也近,宅基地也大,四周有几亩荒地,比起买下等田,荒地更便宜。“这处地可还在?”
“在,那时因离河边近,一直没有人愿意买下,早些年河水涨过,那片地被也被淹了。”村长微微皱起眉,虽说能把地卖出去是好事,可若对方是王修晋,村长便要劝阻一番。
“涨水没事,把房子起高些便是,再多用运些土垒坝。”越看那块地越觉得不错,便立刻定下地基,“这些荒地一起算,到时扩进宅子里做园子。”虽说比预想的要大上不少,但是也省了不少的麻烦事。
“修晋啊!可想好了,这地离河边太近了。”村长仍是劝阻。
“想好了,就这。”以他们家现在起房子的高度建房,就算是发水,也进不去。王修晋信心满满。村长则不停的给王修柏递眼神,希望做大哥的劝劝弟弟,王修柏则摇头,弟弟既然想买,他劝也是无用,大不了建房时,那边不盖房就是。
村长见劝不住,一脸的无奈。王修晋寻到可心的地点,便心急的定下了去城里办手续的日子,高高兴兴的和大哥一起出了村长家。在回家的路上,王修晋已经把设想讲了一遍,甚至还特意去河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