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已经不需要她的帮助了。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我顺着看过去,发现蒋婉已经将一支很细的针管刺进了我的手臂肌肉里。
“这是能让你安静下来的药,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皱眉,愤怒的盯着她:“蒋婉你混蛋!”
“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的身体逐渐失去力气,开始变得不受控制,甚至还有些细微的抽搐。
蒋婉躺在我身边,大口喘着粗气。
半晌,她抬起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我下意识的偏过头去,她的手没能触碰到我。
她收回手,眼底的悲伤显而易见,却故作坚强的挤出一抹笑:“睡吧,我守着你,等你的身体恢复好,我们再谈离婚的事。”
我知道没有她的允许,我哪儿也去不了,索性闭起双眼,不再看她。
她贴在我的身边,声音低沉又嘶哑:“晏隋,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明明我们是相爱的,不是吗?”
蒋婉盯着晏隋陷入昏睡,这才起身走出主卧。
来到别墅一楼,她正好看到来送药膳的程岩。
点燃一支香烟,她盯着桌子上的药膳出神,脑海里回想着晏隋说的话。
晏隋说的没错,她凭什么要求晏隋爱她?
她口口声声说爱晏隋,可她忽略了他的受伤,忽略了他的哀求,忽略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放低姿态,去陪伴一个为了钱和地位接近她的人。
她到底在做什么?!
想到晏隋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被换了一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做了两次手术,如今他甚至已经被切除了整个胃,她突然开始痛恨自己。
一巴掌打在脸上,疼痛却没能让她清醒。
一旁的程岩看到蒋婉的举动,无奈的叹了口气:“蒋总,您也别太为难自己,其实有时候”
一道凌厉的目光闪过,程岩没敢把剩下的话说完。
“去准备一下,我要看到专业的保镖团队,还有医护人员,全部在别墅二十四小时待命!”
程岩一愣,有些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决定“冒死”一试:“蒋总,我知道您担心晏先生,但是您这样做可能会适得其反!”
“晏先生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
蒋婉缓缓抬头:“再让他继续折腾下去,他会没命的!”
程岩无奈,他也看不懂明明少时就相爱的两个人,怎么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那蒋总,要不我还是留下来?”
“万一有什么我也好及时向您汇报!”
蒋婉点头,她捻灭手里的烟,起身拿起外套走出别墅。
她开着车,一路狂奔来到安置老院长骨灰的墓地。
天色刚蒙蒙亮,太阳没有升起,整个墓园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呼啸以及他清晰无比的脚步声。
走到老院长的墓碑前,蒋婉直挺挺的跪下,向墓碑郑重的磕了三个头:“老院长,我来晚了!”
“没能照顾好晏隋,对不起!”
回应她的,是呼啸的风声,听着像是一声声咒骂和质疑。
老院长对她其实很满意。
爱屋及乌的缘故,每每她过去,老院长都会亲自下厨,叮嘱她一定要对晏隋有些耐心,因为晏隋特别敏感。
可现在,老院长应该是不愿意见到她的吧。
简单祭拜过老院长后,蒋婉立刻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直飞李秀凤所服刑的监狱。
见到蒋婉时,李秀凤异常惶恐。
蒋婉静静地坐在李秀凤对面,目光盯着那张形容枯槁的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她懂,只是她很好奇,谁给了李秀凤胆子,敢动她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