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在一旁催促,说产妇如果不能签字,就必须要家属签字。
听到“产妇”和“手术室”这两个字,晏隋才终于答应给他们视频做了个记录,让分娩能顺利进行下去。
程岩被允许进入产房安排,他立刻将手机给了蒋婉:“蒋总,听听看,我已经联系上了晏隋,你放心,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看着屏幕里的晏隋,蒋婉挤出一抹苦笑。
从怀孕开始,蒋婉就曾幻想过,她分娩时晏隋能陪在她身边,陪她一块见证肚子里的孩子出世。
“拿走吧。”她轻轻推开程岩。
这条路她合该一个人走,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蒋婉的手死死抓住病床的一角,额头上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
她发出的声音只有用力和疼痛来袭时的闷哼,至少晏隋再也没听见其他的声音。
程岩因为不是病人家属,被赶出了产房。
程岩的手机被推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满头大汗的蒋婉,她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双眼紧闭。
那一瞬间,我的心漏掉一拍。
我想开口安慰她,却发现安慰的话到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画面不稳,我听到程岩被赶出产房的声音。
随后,程岩焦急、担忧的脸出现在镜头里:“晏隋,麻烦你了。”
看样子,他准备挂断视频。
虽然跟我没有太大关系,但我还是没忍住:“孩子的父亲在哪里?”
程岩看了我一眼,又垂眸:“蒋总的孩子没有父亲。”
没有父亲?
我皱了皱眉,没听懂程岩的意思,可他没打算让我再问下去:“这次的事情,打扰你了。”
“我还有其他事,先挂了。”
看着已经熄屏的手机,我微微愣神。
蒋婉正在产房分娩,程岩却告诉我蒋婉的孩子没有父亲。
我不相信,但也知道程岩没必要骗我。
一时之间,脑袋里乱成一团。
蒋婉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她曾说过想要个孩子的话,却只是为了把我留在身边。
现在,她却冒着被蒋夫人责问的风险,独自生下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
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猜不到,也不敢猜。
这一晚,我在忐忑不安中等到天色大亮。
我想给程岩打个电话问问蒋婉的情况,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如果我打电话过去,会不会给蒋婉造成困扰?
也许,她真的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为她签字而已。
闹钟响起,我强迫自己甩掉不相干的想法,洗漱后起身去公司。
圣心医院,妇产科产房。
蒋婉几乎力竭,助产士一直鼓励她,让她加油。
体会过生孩子的痛苦后,蒋婉突然明白其他的母亲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自己的孩子。
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生下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爱?
不知道过去多久,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传来,蒋婉只觉得顿时轻松许多,人也在看到孩子后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她已经被送到病房里。
圣心医院十六楼,是专属病房。
极少数身份尊贵的人以及蒋家人才能来的地方,却传出阵阵婴儿的哭声。
护士站的护士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程岩走过时扫了她们一眼,她们立马噤声。
走进病房,程岩就看到蒋婉正准备坐起身,连忙上前安顿好蒋婉:“蒋总,已经找好了两位月嫂,这两位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一定能照顾好你和孩子。”
蒋婉点点头,脸色仍旧苍白:“这几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