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谢公子,应当从未上过战场,怎的也一同前来了?”齐七问。
“说来惭愧,我自生下起就养在京都,曾梦想着像家父一样上场杀敌,奈何这二十年来大魏日渐强劲,他国不敢冒犯,我便也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齐七了然,毕竟二十年前向凌霄制造出了热武器,这些年来大魏工匠经过不断地改造精进,威力更甚从前,他国当然不敢来造次。
热武器的出现也就导致大部分武将都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蜗居在京都当一介散官。
也有不愿困于京都的武官,自主请缨去驻守边疆。
而他们此行就要去西边,与驻守在那儿的威远侯会合。
“早就听闻谢公子的武学出类拔萃,此去高昌,定能大放异彩。”齐七浅笑着客套道。
谢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齐大人莫要取笑我,与大人相比,我的武功只能算是入门呢。
三年前蒙古使臣觐见,大人在比武场上大杀四方,我至今都还记得呢。”
听他这么一说,齐七也恍然想了起来。
三年前那场与蒙古人的对打,她是唯一一个上场的女子,也是她将那群蒙古人打到不敢再上场的。
那时的蒙古兵强马壮,同契丹差不多,他们怯于威力巨大的热武器,迫不得已对大魏俯首称臣。
那一年蒙古使团入京,他们嘲讽大魏没有强者,战场上都以投机取巧获胜。
于是皇帝便办了一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比武会,上场比武之人不得拿任何武器,全凭身手。
那些身在京都的武将,和自小练武的世家公子,没有一人能打败那些蒙古壮汉。
最后是她嫌那些蒙古壮汉的笑声实在太难听,才上场出手的。
也是自她上场后,蒙古使团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记得那一场比武赛谢昭也上去了,只不过又被打下去了。
“往事不必再提,我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齐七说。
谢昭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自顾自地与她聊起了天。
从前齐七竟不知道,谢昭还是个话痨,即便她不怎么搭理,他也能叽里呱啦说一通。
但好在他说的也有趣,竟然将国子监内那些名门公子、小姐的囧事和秘闻说出来当笑话。
齐七虽对谢昭无感,但她爱看热闹,爱吃瓜,听到那些个少男少女的八卦,她也渐渐和谢昭攀谈起来。
瞧着二人有说有笑,林青焰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他不由得心生怨气,略带不满地看向了谢昭。
或许是林青焰的眼神太过毒辣,谢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去,却见是“熟人”,惊喜道:
“我就说方才四殿下说的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他说我什么了?”林青焰有些好奇。
“四殿下说齐大人带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奴仆,我以为是冷刀或银刃,没想到是你,你叫赤水?”谢昭问。
林青焰点头。
谢昭瞧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说:“看到你就想到那日的饭菜,若有机会能再吃一次就好了!”
听到这话齐七忍不住轻笑出声,开口道:“这样一个好奴才,能上战场,能下厨房,我当然要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