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眉思索,“可是洛皎皎为什么会落水?”
她站起来,“我去找丰炀。”
商焱顺手将她揽住,垂眸似笑非笑,“有我在,你找他做什么?”
棠恬一愣,“我让丰炀帮我办点事,我当然要问他办的怎样啦。”
她眯起眼睛,“你不会连自己手下的醋都要吃吧?”
商焱掐着她的细腰,掌心贴着她腰部凹陷的位置轻轻摩挲,“你想问的是,昨晚船上的监控?想知道洛皎皎落水的原因?”
“嗯!”
棠恬说:“爸妈找我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弄清楚比较好。”
商焱还嫌不足,手钻进她的衣服里,贴着她的皮肤。
“痒!”棠恬轻扭着身子,想躲,又顾忌他的手臂上的伤。
商焱薄唇微扬,“不用去了。”
“为什么?”
商焱的手抚上她的背,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近了些,他在她耳边说:“洛皎皎被下了药。”
这个结果和棠恬的猜测刚好对上。
“你让人下的?”
“是也不是,”商焱说:“我派到船上的人,亲眼见洛皎皎指使周家夫妇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难堪,担心她对你不利,自作主张在她的酒里放了东西。”
棠恬想到昨晚洛皎皎的状态。
“她好像不止是落水被吓到,或是喝醉了,而是出现了某种幻觉。”
她抬起眼,“难道下的致幻药?”
商焱沉默半晌,扯开一抹无奈的笑,“大概是,她产生幻觉翻过甲板,自己跳进海里。”
棠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也太冒险了,幸亏被人及时发现,否则洛皎皎真的出事,让我如何面对爸爸妈妈?有理都变没理。”
“抱歉宝宝,”商焱温声哄着:“晚一点我把人带到你面前,随你处置。”
事情已经发生,处置不处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棠恬心里涌上不太好的预感,轻声说:“以后再有类似的安排,你也不可以自作主张,要告诉我。”
商焱嗯了声,“那小子弄巧成拙,如果岳父想要交代,我可以把人交给他们。”
“别闹了,”棠恬小心的触摸他的锁骨,“昨晚你那么高调的求婚,一起会掀起轩然大波,商伯伯那边你要安抚好,父子离心被人钻空子就不好了。”
商焱喜欢听她关心自己,嗓音轻轻软软的,听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在她的额头落下轻吻,“还有呢?”
棠恬眨了眨眼睛,“还有你的伤要早点好,不然一只胳膊抱得了这个,抱不了那个,家里有两个宝宝一碗水端平。”
商焱微不可察的应了声,“知道了,都听你的。”
下午,商焱带着棠恬去了一趟商家大宅。
他暗中摆了商海正一道,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求婚,他必须给个说法,有些话也要说明白。
这里以前棠恬经常来,那时范璐云还会很热情的接待她,她和商家一些佣人的关系也不错。
比如此时为她打开车门的管家,凯文叔。
凯文叔是中欧混血,高眉深目,虽然已经头发花白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他笑的眼角绽开一朵菊花,温和亲切,“小姐回来了。”
棠恬点点头,乖巧的唤道:“凯文叔好久不见,你身体还好吗?”
“有您送我的按摩椅天天按摩,我身体好着呢,”凯文叔看到棠恬和商焱手拉手的样子,欣慰的嘴角压不下去。
少爷总算如愿以偿了!
他和蔼的说:“老爷就在花厅等你们,快去吧。”
商焱牵着棠恬的手往里走。
穿过曲折的回廊里,人工湖的风穿过条条柳枝,夹杂着水汽拂面而来。
她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听说范阿姨还没出院?她身体怎么样了?”
商焱目视前方,俊逸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她身体不好,医生建议长期住疗养院。”
他的声调没有任何起伏,十分平静。
棠恬知道,范璐云想要害死她,从而阻止她和他在一起的行为,彻底触及了他的底线。
不仅仅为自己,而是范璐云越界了,商焱不止是她的儿子,更是一个身居高位,善于掌控所有的人,不允许任何人的冒犯。
即便是他的母亲同样不可以。
想要一劳永逸,给出适当的警告很必要,她要让范璐云知道,他早已长大,不是那个三岁便被丢进部队的小孩子。
棠恬望着长长的廊道,总感觉一路走来,没有范璐云的商家仿佛失去了一些人气,也比三年前来的时候宁谧多了。
商家大宅面积很大,穿过长廊来到客厅,又通过连廊才到后面的花厅。
商海正穿着一身舒适的白色唐装,正站在书案后执笔练字。
桌旁亭亭玉立的旗袍美人正垂首研磨,月白色旗袍绣着几片竹叶,清冷文雅,和商海正的唐装相得益彰。
微风从漏花窗灌进来,衣袂飘飘,竟然十分和谐。
见两人进来,美人明显慌了几分,放下手中的墨条,朝二人露出温婉却僵硬的笑容。
“阿焱、棠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