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恬下意识的往猫咖外面看，可惜人来人往的，看不出谁有问题。
她目光回到周瑞宸身上，发现他的黑色t恤沾了颜料，手上和脸上也有，显然刚才还在画画。
“你又在做墙绘？”
周瑞宸拧起眉头，“你管我做什么？赶紧给你丈夫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不急，”棠恬摸着小猫，“我不出去，难道他们回进来抓人？”
她抬手叫店员，“麻烦点单。”
她问他，“想喝什么？”
周瑞宸抿了抿嘴，淡淡的说：“该告诉你的说完了，我走了。”
“别走呀！”
棠恬眨巴着眼睛，“你走了我遇到坏人怎么办？”
周瑞宸一脸不耐，“那你不给商焱打电话？”
“打，现在就打，你留下来保护我。”
棠恬拿出手机，上面好多黄续的未接电话，她发了个定位给他。
店员过来，周瑞宸点了杯最便宜的柠檬水。
棠恬说：“不用替我客气。”
周瑞宸瞥她一眼，“没准备花你的钱。”
他打开手机付款码，递给店员，“我的单独付。”
棠恬看了眼手机，下意识的说：“屏幕都裂成那样了，二维码识别的出来吗？”
他有些羞恼，“可以！”
他手上有颜料，手机也不太干净，店员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捏起来，拿去前台扫码。
棠恬问他：“你在打暑假工？他们不给你钱吗？”
这个他们，指的是两人共同的父母。
周瑞宸神色晦暗，“不想用他们的钱。”
“为什么？”
“不干净。”
棠恬疑惑，“你是说他们来钱的方式有问题？他们在做什么？”
周瑞宸没回答。
柠檬水端上来，那块屏幕裂成蜘蛛网的手机被放回桌上，屏幕还没熄灭，屏保依稀可见是个女孩子。
颜锦绣。
棠恬不得不告诫他，“颜锦绣年纪太小了，而且背景太复杂，你离她远一点会比较好。”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周瑞宸把手机收起来，吸了口柠檬水，沉默几秒才沉沉的说：“我提过分手，她不愿意，我……舍不得她哭。”
棠恬扬唇，“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交给我处理吧。”
他蓦然抬眼，“你有办法？”
“嗯，我有的是办法，”她有点臭屁，“大你三岁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瑞宸嘴角抽了抽，带头喝柠檬水。
棠恬说：“你如果缺钱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我不……”
“先别着急拒绝，”棠恬打断他的话，“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用他们的钱，但你还是个学生，而且生过病身体不能太劳累，你就当我借给你的，等你工作再还我就是了。”
棠恬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不要！”周瑞宸果然不肯收。
“那好吧，”棠恬打开画师接单软件，在他面前晃晃，“那我只好给你打赏喽。”
周瑞宸怔住了，脱口而出：“你是水果糖？”
水果糖，是棠恬在平台上的id。
棠恬嗯了声，“收不收呀，不收我打赏了啊。”
“别！平台要收一半手续费的！你有钱烧得慌？”
棠恬再次伸出手，“手机给我。”
周瑞宸眉头皱的死紧，嘴巴也紧抿着，无可奈何的被拿捏，不甘不愿的把手机丢到桌上。
棠恬加了他的某信，从零花钱里转了笔钱给他。
“不够再给我要，不对，是借。”
周瑞宸看着手机里的数字，微微瞠目，“我用不了这么多！”
“留着也许有急用呢，”棠恬低头逗小猫，“你一个人在京市，万一急用钱怎么办？”
周瑞宸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继续喝柠檬水。
半晌，他默默的说：“你不认他们是对的。”
“哦？怎么说？”
他咬着下唇，抬起眼，“他们在做地下赌场，早晚会出事。”
这个消息实在出乎棠恬的意料。
在她的认知里，黄友琴夫妇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跟“地下赌场”四个字根本不沾边。
周瑞宸说：“三年前他们拿到洛家给的钱想做点小生意，同村有个人找到他们，说带他们去南方发家致富，我们一家人就跟着那人去了南方。”
“果然，没多久他们就赚钱了，还买了房子，一开始我以为是正经生意，还替他们开心，直到有个赌徒还不了钱，要把他女儿送给爸爸，我才知道他们所谓的生意是地下赌场。”
周瑞宸低着头，染了颜料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柠檬水的杯子。
杯子外壁上凝结了许多水珠，将他的手指沾的濡湿。
他哑声说：“我劝他们收手，可是尝到甜头怎么会轻易放弃，他们非但不同意还骂我是白眼狼。”
“直到我被人绑架，绑匪跟他们要五百万，他们不舍得拿，跟绑匪讨价还价，最后以二百万成交，只是……”
他笑的苍凉，“绑匪觉得自己亏了，送我回去的时候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