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同初没坐太久,对商焱近日投标的自然防灾项目指点一二,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去休息了。
饭后移步水榭,佣人们端上水果和清口的茶水,小风习习拂面,棠恬觉得很舒服,就是莫名其妙的犯困。
可能昨晚被噩梦给吓得,睡眠不足。
虞老爷子押了口茶,“参与美术馆的建造,不免长时间留在京市,小棠你还有孩子,还是以孩子为主比较好。”
棠恬立刻精神了,“孩子可以陪我来京市。”
话音未落便感觉被到如芒在背!
她缓慢的转动脖子,商焱点漆一般的深眸正黑沉沉的盯着她。
好像在无声的控诉——我呢?
棠恬扬了扬眉,“还有你。”
老爷子笑呵呵的说:“你们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孩子是正事。”
商焱亲自给老爷子倒茶,“孩子什么时候生都好,机会难得,她想试就试试吧。”
老爷子笑了笑,“小子陪我下盘棋。”
棠恬在旁边看他们下棋,观棋乱语被老爷子赶到旁边赏花,她斜靠着栏杆,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生理期好像很久没来过了,会不会身体出了问题?
回去路上棠恬有点纳闷,“老爷子怎么一句不提虞昌宁的事?虞同初也没提。”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商焱淡声说:“这就是他们的态度。”
他们要息事宁人,非但不会因为虞昌宁找商家的麻烦,还会加以安抚和照顾。
“他们可以不在意,可是虞昌宁的父母呢?”
商焱抬起搭在她肩上的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他说:“我会让人收集美术馆相关的资料,你好好做准备。”
棠恬说:“虞叔叔只是给我一个机会,能不能加入团队肯定要考核的,也许通不过呢?”
商焱冷峻的脸庞扬起一抹宠溺,“你有天分又肯努力,一定没问题。”
棠恬抬起头,水眸清亮动人,“老公真好。”
他低头在她唇上吮了吮,低哑的说:“以后不许乱跑。”
“不会啦,”棠恬钻进他怀里,闷闷的说:“再也不想经历这种事了。”
虞家,老人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缓慢踱步到后面的独栋。
白墙灰瓦的二层小楼,和宅子里其他的建筑风格迥然相异。
庭院里草木葱茏,身着衬衣西裤的男人坐在藤椅上,默默望着院子的某处。
虞老爷子叹了声,男人听到听到动静回神,站起身。
“父亲。”
老爷子背着手,缓慢上前,“你特意回来一趟,很失望吧?”
虞同初自嘲的动了动嘴角。
“至多五分像,可见传言不可信。”
老爷子顿了顿,“既然长得不像,你为什么还要用美术馆的项目留她在京市?”
虞同初说:“您想多了。”
他扶老爷子坐下,“阿焱的媳妇儿受了这么大委屈,虞家应该有所表示。”
“也对,”老爷子赞同的点点头,“昌宁那孩子太不懂事,这几年仗着姓虞没少惹事,自作自受,不过酬安夫妻俩你得安抚好,别让他们闹事。”
虞同初点头称是。
老爷子看着满院子的月季,眼底泛起深深的无奈。
“这么多年,你该放下了!”
虞同初又称是,让老爷子一阵头痛。
“罢了,随你吧,别亏待了你媳妇儿就是,”老爷子站起来,“我去午睡。”
待老爷子离开,虞同初点开手机里的照片,看着上面一袭绿色旗袍的婀娜女子,放大照片。
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
回想方才餐桌上女孩素颜朝天的脸,微微蹙眉。
难道是妆容的缘故?
……
下午棠恬让人炖了汤,商焱推了视频会议陪她去医院探望周瑞宸。
失而复得,商焱的神经却始终紧绷,恨不得去哪里都带着她,不许她离开自己视线。
意料之外的,她在病房见到了不想见的人。
黄友琴和周海强。
和那天在游轮上不同,他们穿的很干净,甚至讲究,黄友琴脖子上的澳白珍珠价值不菲,周海强的劳力士光泽耀眼。
隔着病房门的玻璃,她看到黄友琴正坐在床边苦口婆心的说着什么,周海强坐在另一边,不停的把她昨天给周瑞宸买的阳光玫瑰往嘴里塞。
而周瑞宸面无表情的靠着床头,充耳不闻。
商焱也看到了,淡淡的说:“进去吗?”
棠恬垂眸,摇了摇头,“我不想见他们。”
她把汤交给护士,让她十分钟后再拿进去。
哪知道他们刚进电梯,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棠恬有种莫名的预感,抬手挡住即将关闭的电梯,果然下一秒周瑞宸就出现在她面前。
他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一脸惶急。
“姐,不是我让他们来的,是我同学来看我说漏了嘴!他们知道我住院非要来!”
棠恬扬唇,“你毕竟是他们的儿子,关心你很正常,回去吧,改天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