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奋力冲上下行的电梯,张开双手想撑住凌念,与此同时棠恬已经拽住凌念的衣服,可他往下的惯性涂改大,衣服脱手了!
时间仿佛静止,她眼睁睁的看着凌念抱着她的孩子摔下去!脑子一片空白!
可是令她绝望的事情没有发生,冲上来的人接住凌念,和他一起摔了下去!
棠恬屏着一口气,直盯着她的孩子而去。
“糖果?果果?!”
拽住凌念的衣领将他扯开,被护着中间的糖果出现在她眼前。
小男孩没哭,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天真的看着她。
棠恬她急忙把孩子抱起来,仔细检查并没有受伤,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凌念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一咕噜爬起来,脸色发白的问:“糖果没事吧?”
棠恬摇摇头,看向地上。
怎么是庄鹤?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了。
凌念蹲下,“你好?你怎么样?”
没有反应。
棠恬立刻大喊道:“来人,有人受伤晕倒了!”
医生拉着车子冲过来,将庄鹤抱上床拉走,而地上,有一摊鲜红的血迹……
原来,庄鹤倒下去的时候重重的碰到了头,偏偏他的脑袋曾经受过伤,这次更加严重,是颅骨骨折。
虽然人抢救回来,却陷入深度昏迷。
病房外,棠恬懊悔的闭上眼睛,“如果一开始坐直梯就好了。”
凌念自责的垂着头,“不能怪您,医生说最近流感严重,您怕电梯里空气不流通才选扶梯,怪我,为什么要接电话!”
他咬牙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一言不发的商焱抬脚踹过去,凌念整个人被踹飞出去,痛苦的蜷缩起来。
棠恬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打他有用吗?”
商焱目光幽沉,冷声道:“若没有庄鹤,糖果极有可能受伤,他还那么小。”
凌念好不容易爬起,捂着腰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直接给夫妻俩跪下!
“大哥大嫂,对不起!”
棠恬说:“好了,你身上也有伤,先回家吧。”
他身上有好几处手扶梯边棱磕的淤青。
商焱没发话,凌念不敢起。
商焱缓沉道:“回去,在你母亲牌位面前跪上一天,改一改你毛躁的毛病。”
“是。”
凌念这才肯起来,担忧的看了眼icu里躺着的庄鹤,瘸着腿走了。
商焱的神色稍稍缓和,将她揽入怀中。
“我会请最好的脑科专家为他治疗。”
棠恬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轻声说:“这次我们欠他好大一个人情。”
商焱挑起她的下巴,“我是糖果的父亲,如何回报他是我的事。”
她抿了抿唇,轻轻嗯了声。
得知庄鹤受伤,刚回到英国的庄雪芮又紧急返回。
这次一起回来的还有庄鹤的父母。
棠恬本想亲自去机场接他们,被商焱拒绝。
他说:“这件事,你全程不要出面。”
棠恬帮他整理西装,“那怎么行?显得我好像心虚不敢见人似的。”
她转身挑出最适合这套西装的领带,商焱配合的低头戴上。
她边系领带边说,“我是孩子的母亲,是你的妻子,我们应该一起面对。”
商焱摸着她的脸颊,眸光温润,“好。”
尽管已经做好迎接庄家父母的指责,棠恬心中依然内疚而忐忑。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庄爸庄妈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气愤,他们只是着急见自己的儿子。
医院icu外,庄妈妈看到昏迷不醒的儿子,哭到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
庄爸爸搂着老伴,眼中尽是沉重。
庄雪芮眼圈红红的,“怎么那么傻,救人也该量力而行啊,就你那身体你凑什么热闹!”
棠恬也是后来才知道,庄鹤那天是来医院拿药,他的肾出了问题。
她庄爸庄妈鞠了一躬,“叔叔阿姨,对不起。”
庄爸长长的叹息,“我们看过监控视频,事发突然,他只是出于本能救人,就算不是你,其他人从电梯上摔下来他也会救得。”
他复杂的看着她,“你不必过于自责。”
他深明大义让棠恬更加愧疚。
庄妈妈埋首在丈夫的怀中,低低的抽泣着。
“我儿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商焱揽着她的肩,安慰性的拍了拍。
送庄爸庄妈住进医院附近的酒店,庄雪芮送棠恬来到酒店门口。
“医院那么多人,偏偏我哥经过的时候你们出事,”她叹道:“也许你跟我哥上辈子真有什么孽缘也说不定。”
棠恬抿唇,拉着她的手,“对不起。”
“没事啦,”庄雪芮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哥没有生命危险,醒来是迟早的事。”
虽然庄鹤处于昏迷之中,棠恬还会时不时的来看他,若两位老人在,她还会带糖糖过去。
从小带大的感情深厚,两位长辈见到她疼的不行,算是暂时缓解了沉闷的气氛。
这天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