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周,棠恬见到了很多学生时期很向往的大师级人物,她觉得这七天没白来。
只是手机里那个匡中奇,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甚至没有人知道他。
聚会进行到一半,大家便开始互相走动寒暄。
棠恬因为身份的关系更是重灾区,她虽然不用喝酒,一杯杯的果汁灌下来也吃不消。
她借口去洗手间,打算给商焱发信息,让他来接自己。
刚巧服务生走过来,“有人在外面等您。”
棠恬以为是商焱来了,还在想夫妻心有灵犀,可出门却发现是个陌生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长得端正清秀,十分礼貌,“领导要见您。”
她回头看了眼大厅,“大小领导都在呀,您说的是哪位领导?”
年轻人笑道:“您去了就知道。”
他说领导在楼上,棠恬脑子一转,便大概猜到。
上电梯的时候,她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匡中奇的人?”
年轻人微微一笑,“我就是匡中奇。”
棠恬怔了下,“你要带我见的人,是虞同初?”
年轻人点了点头。
自从那天在手机里对她说[很快会见面]之后,匡中奇就彻底没了消息,发信息都不回。
是以她仔细回想,匡中奇很少和她谈美术馆建造的事,反而大多是在给虞同初带话。
她便猜测这人也许是虞同初身边的人。
可问题来了,虞同初为何那样关心她?甚至愿意帮她离婚?
她试探性的问,“那天你约我吃饭,虞伯伯也在吗?”
年轻人态度很奇怪,他似乎并不知道第一天来开会时,约她吃午饭的事。
棠恬了然,“没事,”
电梯打开,整条走廊安静到诡异,保镖们目不斜视,整齐如松的立在那儿,气氛严肃。
两个女保镖给她搜过身,才被允许进入房间。
此时,虞同初正坐在茶桌后面,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若不是身上上位者迫人的气势,仿佛刚运动回来的邻家大叔。
他朝她招手,“特意给你带的茶,来尝尝。”
棠恬揣着疑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虞同初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一周,学到了什么?”
和上次在虞家见面时的肃穆威严不同,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亲和的仿佛自家长辈在询问晚辈功课。
即便如此,棠恬依然坐的端端正正的。
“多谢虞伯伯给机会,我学到了一些建筑学的知识,打算深入学习一下。”
虞同初欣慰的点点头。
“我看过你过往的设计作品,很有灵气,若能把这份灵气用到建筑学,一定有所作为。”
他生的一张端正的国字脸,虎目龙睛,风姿英朗,尽管已近五十岁,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卓然。
棠恬端着茶,心思百转,干脆开门见山。
“我手机里的匡中奇是您吧?”
他眼中缀着浅淡的笑意,“猜出来了?”
“我就知道,”棠恬整个人放松下来,眼神清亮,“您想要我的画,打个电话就是了,为什么绕这么大圈子?”
虞同初说:“怕你知道是我,会紧张。”
棠恬:“怎么会呢,您一看就很好相处呀。”
虞同初笑着摇摇头,“别拍马屁,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明明紧张的像只小猴子,只顾低头吃饭,话都不说。”
他顿了顿,“我以为你会和商家那小子离婚,想不到你居然肯原谅他。”
棠恬说:“阿焱是被人陷害的,我相信他。”
虞同初抿了口茶,“陷害,需要虞伯伯帮你解决吗?”
“不用了虞伯伯,”她说:“阿焱那边已经有眉目,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他掀起眼皮,平静的眼波之下藏着雷霆万钧。
“只是查到,想要惩治她,单靠商焱很难吧?”
棠恬哑然,即便知道那晚在风和公馆是颜夫人明华设的局,颜烨鸿也答应多加管束,可商焱受的委屈怎么讨回来?
抿了抿唇,她终于把心里的话问出来。
“您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母亲吗?”
虞同初定定看她几秒,垂下眼睛,“我欠她的。”
棠恬心中的疑惑像一团麻绳,他的话帮她找到了麻绳的线头。
“母亲高中时的男朋友,就是您吧?”
虞同初深深叹息,起身踱步到窗前。
“我那时年轻气盛,想要的必须得到手,我用手段逼她与我在一起,东窗事发,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也许我当年态度再决绝一些,她就不会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他微微侧首,“她已不在人世,你是她唯一的女儿,若能护你一生平安顺遂,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得知秦悯若是被迫和他在一起,棠恬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
“你们这种高干子弟,就会仗着权利背景欺负人,我用不着你护。”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我还有事,走了。”
哪知走到门口却被人拦下。
身后传来低沉的:“不许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