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尽折所谓的睡一觉,一觉就过去四天。
他和舍赫每天都在高铁动车上度过,四天没出过各个城市的火车站。
程愠只知道他人在哪趟车上,可这种公共交通不是他有钱就能说停就停的。
许多一二线城市之间的短程动车五分钟一趟,时尽折下车就能再上,等他找到人在哪趟车上,他已经换车走人了。
没有路线规划,比坐公交还随意,程愠根本找不到他坐车的规律。
被拆掉的摄像头在停止工作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舍赫的提醒。
没翻没找,只是在卧室里粗略的转一圈,她就找到了这枚隐藏的摄像头。
程愠捏着那枚摄像头,后悔初次见面时对舍赫的态度不够好。
也后悔被他们发现这枚摄像头。
四天,大事没出,小事却不断。
旗下品牌合作的广告策划不知道抽什么风,打出一句暗嘲已婚女性不够独立自主的广告词。
对接的项目组以主观意识太强,不符合品牌定位为由没同意,对面的某位工作人员竟然深夜发文哭诉广告公司和子品牌歧视职场新人。
最让程愠忍无可忍的是程家之前爆出的负面消息太多,澄清放在那里,也被人先入为主就是他们在欺负人。
几十年的口碑品牌遇冷,品牌形象一落千丈,舆论也被有心人带的越来越偏。
听着分公司总经理的报告,程愠真想知道这后面搅混水的是谁。
营销的真好,工作能力不够和保密工作不到位硬是被营销成性别对立,变成已婚和未婚之间的歧视大战。
这点破事找到他这里来,一拖再拖怎么都解决不了。
程愠再次给时尽折拨通电话,对面依然是占线。
……
三月初,西南部城市。
时尽折推着一个28寸的行李箱,和舍赫进入这趟观光列车。
佩戴白色手套的列车引导员接过他手里的箱子,带领两人往前走。
弧形吊顶边缘亮着柔和的暖色灯光,绿色的菱形格地毯很干净,用力跺脚也踩不出灰。
穿过有乐团演奏的餐厅和酒吧,引导员在一节车厢的中部停下。
“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按房间内的呼叫键,我和另两名服务人员将全程负责这一节车厢,24小时为您服务。”
时尽折点下头,让引导员放下行李箱就离开吧。
他扶好舍赫的身体,让她在门口站正:“来吧,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五天四夜观光卧室。”
“这一节车厢都是我们的么。”
“是,那一部分是独立餐厅,这边是卧室,没有别人,只有我们。”
舍赫满意的拉开有些重的车门,入眼的是由镶木工艺和彩色玻璃组合的防窥隔断。
拐过隔断,卧室是全木背景搭配墨绿装饰为主调的装潢风格,清透的观景窗旁是一张大理石茶几,上头摆放着空运过来的朱丽叶玫瑰。
往沙发后面的过道看去,她发现那边是干湿分离的卫浴间,里头还有个浴缸。
从里头出来,见大理石桌台上有面屏幕,舍赫问道:“这是什么?”
时尽折正给池禹回信息,闻言看一眼,“房间里有音响,那个是控制键。”
“噢。”她在上面敲敲点点,没一会儿屋里就响起钢琴曲。
听几秒就切一首,时尽折站在旁边给她念曲目名。
等列车开起来,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披肩递过去,“备着点,冷了披上。”
“等你给我买了高铁能装成这样吗?”
“买高铁不是钱的问题,至少能完整运行的高铁肯定不行,我最多想办法给你弄两节车厢当摆设。”
“也可以…吧。”舍赫让一步,时尽折连饼都不愿意画,那就是真的很难做到。
“买不了高铁,我可以多坐几次这个车吗?”
“他们有运行时段,有几个月是不开这趟路线的。”
舍赫往沙发上一倒,梦想没有了。
时尽折看着好笑,在她面前蹲下,“高铁买不了,但这趟观光列车是一家专营奢侈旅行的公司负责的,以后我试试能不能收购掉,这样车就是你的了。”
“以后是多久以后。”舍赫觉得这个词好遥远。
“我尽快。”时尽折把她拉起来:“要不要去最后的全景车厢看看,那边甜品很多,都是即时烘焙的。”
“去。”
车没有了,吃还是要吃的。
只有几十位旅客的列车内宽松又安静,最后一节的全景车厢里就两三个人在。
时尽折拿起观光手册,告诉舍赫,一个小时后他们会经过一片花海,但刚进三月,花开的不会很盛。
舍赫把马上送进自己嘴里的蛋糕拐了个弯贴到他嘴边,“那你想想办法。”
“就用这个贿赂我?”
她把叉子收回来,“我也可以不看。”
时尽折能做到也要用技能,到时候会被系统吼,被系统罚。
“来都来了。”时尽折握住她的手腕,拉回来,吃下那口蛋糕,“给我个修正的机会。”
“算了吧,又不是没见过花。”
舍赫让服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