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人。”江耹耸肩,向下抿的嘴角能出来对游戏明显的不待见:
“系统每时每刻都在各个世界里发贺卡,杀多少人它都能补货,死掉一些玩家对它没有影响,无论它要做什么,是好是坏,这些被选中的玩家都是没有说拒绝权利的倒霉蛋儿。”
时尽折闭着眼睛,接着她的话,慢悠悠的说了四个字:“极善似恶。”
没有绝对的善良,对玩家来说,游戏就是恶的一方,而对被游戏成功拯救的世界而言,它就是善。
所有玩家,还有副本界限内的原住民都是电车难题里被放弃的少数人。
游戏为什么会有运气类卡牌,其实已经把答案说的很明白了。
随机挑人进游戏就是它能做到的最大公正。
江耹说的一点都没问题,他们这些玩家就是一群倒霉蛋儿。
舍赫思考着两人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时尽折没听见答复,等着等着重新陷入困意之中。
没人说话,充气帐篷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暖炉烧火的噼啪声。
江饮雪不怕冷,守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在那里煮茶。
江耹捧着水杯,盯着时尽折和舍赫握在一起的手,然后往门口瞄一眼。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抬头去问坐在对面的舍赫。
“你们第一次在副本里遇见的时候,有过不愉快吗?”
舍赫认真回忆见到时尽折的第一眼,当时他身上香香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乱动,自己舔了一口,除了恐惧,没别的不好。
这么说来,第一面算是愉快吧。
她摇头:“没有。”
“那挺好的。”
江耹有稍许羡慕,接着又问:“那你们在一起的话只能在副本里见面,以后怎么办?不能改变现状的话,那岂不是要……”
她忽然止住话头:“算了,没事。”
这问题不礼貌,不问了。
“你要问什么?”
“没什么,没事。”
舍赫蹙眉,他们怎么都这么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真的很让蛇难受。
“有话直说。”
“……”
江耹扣扣眉毛,“既然你要我说,那我可就说了啊。”
“说。”
“游戏里这么危险,做什么都不方便,你们是不是只能…柏拉图?”
“什么是柏拉图?”
“嗯…”江耹迟疑一下,“你方便过来这边听我说吗。”
舍赫目测一下距离,很近,可以过去。
她拉开时尽折的手,坐到江耹那边:“柏拉图是什么?”
江耹轻轻咳了声,离她更近一点,见到舍赫没什么应激反应,继续凑近给她解释。
半晌,舍赫缓慢的摇头,“不要那个,不快乐。”
“呃?”
江耹从这句话中读出了一个微妙的答案,不由得对时尽折投以敬意。
同时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这两天是不是做了个灯泡?
可转念一想,做都做了,再做两天也没事,几天而已,时尽折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忍忍这轮游戏过去了,他们是不是又半个月就不能见面了啊,
江耹思来想去,结果又发现一个新问题。
她指指睡着的时尽折:“那你想没想过他在游戏外边会背着你做什么。”
虽然时尽折看起来不像那种人,但人不可貌相啊。
白天跟你山盟海誓,晚上就能和别人移山填海的两面派又不是没有。
她用气音说道:“我不是说他会背叛你,就是觉得一个人的成功不等于专一和忠贞,你可不能因为他某一方面不错,就觉得他不会做错事啊。”
江耹用自己举例,“就比如说我,你别看我一副没谈过恋爱的样子,其实我在网上有八百个老公,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多一个。”
“八百个老公?”
“对,八~百个。”
可舍赫的重点不在八百个,而在于后面的老公:“不结婚不是不可以叫这个称呼吗?”
江耹砸下嘴,“这东西比较分人,有些人嘴上说的开,其实私生活一片空白。”
“你在说自己吗?”
“……”江耹扎心了,不管不顾的继续往下说:“但有的人你看着表面一派正经,其实私下变态的很。”
“你在说时…”
江耹及时拦住她:“这个不用说出来。”
她朝时尽折瞟去,心说怎么会有人长了一张全是心眼子的脸,结果这么直来直去啊。
这么单纯的一条蛇,这种性格会吃亏吧。
看自己养的那几只鬼看久了,江耹总觉得人形道具的性格都有些极端,对你好就好到底,对你不好就想着法弄死你。
这种单纯的好或者坏,很容易被欺骗,她还挺喜欢这条蛇的,可别被骗了。
怕有不妥,江耹考虑下又说:“其实我就是一说,上面那些都是人类中比较常见的情况,怎么做你自己判断,不吃亏就行了。”
“不会吃亏,我喜欢缠着他。”
舍赫没说太多,江耹没有恶意,她只是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情况,没见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