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应宗怕打草惊蛇,一直没敢轻举妄动,门缝里的东西看不清楚脸,但眼睛的位置给他的感觉很像人。
楼下的门板轻微晃动,它似乎是想进来,但一直没成功。
察觉到他的沉默,林舒放慢脚步,眼珠一转,也看见了那东西。
气氛由于两人短暂的停顿而陷入异样,时尽折和舍赫没去看,他们一直知道外面有东西。
先前它只在外面绕圈,但从钱畅讲故事开始就不断靠近门口,现在还大胆的贴上木门。
“它进不来,继续走。”
舍赫没受影响,她脑中的指令告诉她,这群人今天必须上到六层才算走完剧情。
进不来三个字宛如安神补脑液,黄应宗不再去看,跟着众人往上走。
没人乱讲话,门板晃动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大,好在如舍赫所说,外面的东西确实进不来。
主要是时尽折的金藤把门从里锁死了。
在没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给住在塔里的那个东西抄家了,只要时尽折想,这塔还能枯木生花。
舍赫看的远,瞅见几根漆黑的手指往门缝里努力的扒,空气里有一股土腥气,还有淡淡的腐臭味。
落在最后的黄应宗和林舒全神贯注,思考他们一会儿该怎么出去。
沉思中,众人发现门口的声音消失了。
姚姝踏上六楼台阶,艰难的从道具背包里拿出一只手镯戴在手上,并询问后面的人:“那东西是走了吗?”
“不清楚……诶,你在干嘛?”
借由黄应宗手中蜡烛的光芒,钱畅和后面的蒋小晚看见姚姝竟然在打开那支红包。
那里头是厚厚的一沓冥币,她全部抽出来,走向六楼的许愿箱。
空间太窄,六楼只站的下三个人,余下的人就分散在四楼和五楼楼梯上,得益于木塔的中空结构,所有人都能看清姚姝的举动。
她仿佛是一个提线木偶,手指快速翻飞,手里的冥币被当成折纸,叠出一个心型,做这一切的时候,姚姝嘴里还念念有词。
“请您帮帮我,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这次出门,我就是因为他在才报了这个夏令营。”
姚姝跪在地上,手里还在叠,不一会儿,地上就积了好几个爱心冥币。
这些钱被她和没叠的一起投进箱子,语气执拗,着魔一般重复,“我必须得到他,我好喜欢他,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我比他那个女朋友差在哪儿了!”
这话一出来,在场人员目光齐刷刷的投向黄应宗和林舒。
舍赫扶着楼梯扶手,想起亡妻副本里,张经理的父亲和章安国两人姓氏同音都是zhang。
林舒,姚姝,都是shu,能问出差在哪里这句话,说明有对比之心。
这个恐怖故事里,明确男女朋友关系的只有黄林对假情侣,看来是姚姝的角色喜欢黄应宗,也许还包含她对林舒的少量嫉妒。
不愧是以青春少年为主角的题材,爱恨纠葛,三角之恋,堪称活力版燃冬。
目光流转之间,两个年轻女孩隔空对望。
林舒冷哼,“就凭你?你拿什么插入我们之间的感情,阿宗不会喜欢你的。”
鸡皮疙瘩落一地的黄阿宗:……
太可怕了。
这不是恐怖故事吗,怎么还有二女争一男的狗血剧情啊,难不成这还是个校园爱情故事…?
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能想着谈恋爱,作者用脚写的剧情吧?
“你们……”
黄应宗张嘴想改剧情,但发现自己没有发言权利,只能看着。
服了。
敢情他这角色还是个不作为的性格。
他身前,林舒按住胸口,身体不太舒服的模样干呕两声,给姚姝来了个大的,“你别想了,我怀了阿宗的孩子。”
???
这回时尽折也看过去,林舒这动作神态,怎么跟电视剧里演怀孕的人似的?
姚姝大声厉呵:“别想骗我,你已经打了!你根本就不配,那是一条生命,是阿宗的孩子!”
……更离谱了。
时尽折眉头蹙起来,他们的情绪很激动,看着和有仇一样。
舍赫转头,在他手心写下流产两字,作为给自己这个聋哑老公的爱心提醒。
流产?
时尽折意识到不对劲。
这段剧情开始前,这三人没有表现出任何认识的样子,姚姝,黄应宗还有林舒完全就是陌生人。
这段二女争一男,小小年纪就堕胎的青春疼痛文学来的太突然了,仿佛是生搬硬套强塞进来的,观感极度不和谐。
“嗒。”
时尽折蓦地仰头看头顶,上面有集中的生命能量在移动。
舍赫随他视线,一齐抬头。
房顶的有脚步走动的痕迹,瓦片声一磕一碰,声音清脆极了。
黄应宗被剧情禁言,姚林两人绝望的走戏,察觉走动声,他们三个很期望有人能来说明一下,外头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姚姝,又拿红包又叠冥币许愿,给自己插满了旗子,要再来点危险,她凶多吉少。
“是刚才守在门外想进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