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出于自我意识要的红包吗。”
姚姝不相信生存游戏里有这种人,她怀疑黄应宗是被影响了。
当着女友的面,主动和另一个明知喜欢自己的女生坐在一起,这是不会避嫌,是感情里的大忌,过不了多久,黄应宗和林舒必定有争吵的感情戏码。
这无异于是在推动剧情里的那段狗血三角恋,而且不是被动演绎,是黄应宗主动推进的。
好笑的是,这种结果出现的缘由不是因为他想做渣男,反而是因为太过有责任心。
如此背道而驰的理由都能让他们三个人不知不觉的回到这该死的剧情上,命定力量未免太强大了。
涉及危险,姚姝很冷静的又问他一遍,“这是你真正的想法吗?”
“是。”
黄应宗伸手,要钱的作态,“给我吧。”
其实从姚姝拿走那个红包以后,他犹豫了一路。
父母从小教他做人别想投机取巧,有的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个想法很可笑,可他深入贯彻二十来年了,一次不做,心里难安。
再说靠他自己不也走到今天了,这次能逃避,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打铁还得自身硬,黄应宗看开了,态度坚定,“给我吧。”
姚姝不再犹豫,空红包递过去,“谢了。”
至于转交能不能改变她的剧情走向就看命了。
两人的对话被舍赫一字不落的听完,黄应宗拿走红包后没离开,还是坐在那,她等半天,两人没再说话。
舍赫在纸上写下[返还红包,双方自愿。]
时尽折的表情管理比姚姝优越,当看见这八个字,还是不免流露出一些惊讶。
兜兜转转的,这红包还是回到黄应宗手里了,还是自愿回的。
这事怪啊。
无声无息的开启净化阵法,时尽折查探黄应宗是否有被其他异常能量影响。
隐藏的金色阵法缓缓转动,黄应宗的生命能量很正常,他没有被任何脏东西支配。
姚姝的身上倒是有点特别,她左手腕上的手镯发出白光,周身笼罩着一股水蓝色的气体,那气体隔绝开黄应宗,很宽厚温和,没有血腥压抑之感,不像坏的。
时尽折收回阵法,两人都没问题。
可没人驱使,他们俩这不就成了主观走剧情吗?
他察觉出一丝不妙,强制和主动是两个概念,违背自身意愿时,玩家尚能提醒自己,寻找不对的地方做出调整。
但自愿不一样,愿意去做这件事时,思维逻辑会默认一切正常,找不出异样的话,很不利于角色的自救。
时尽折靠在椅背上,身体偏向舍赫,与钱畅之间留出两拳的距离,大腿跟她的挨在一起。
身体相贴,可以靠近。
钱畅主动改变座位,“挤”的他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贴近舍赫了。
如同汽车颠簸,他和舍赫能膝盖相碰,又如同他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塔楼才能摸黑拉手写字。
在钱畅的主观行为下,身份和年龄带来的限制被消除,他和舍赫又一次做到了以肢体接触来增进感情的目的。
时尽折写出一个[回]字给舍赫。
他怀疑不论怎么改变,故事走向都会用另一种方式重回原本的轨迹。
舍赫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字。
[改]
[听你…]
时尽折写着,注意到一些不对劲。
舍赫认字以后临摹的字体是模仿他的,写字连笔居多,这个改字最后一笔写的很生硬,似乎被什么力量拉扯断线,导致最后一捺戛然而止。
时尽折转移视线,目光落在舍赫手上,改字写完,她的手开始微微颤动,随着注视,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明明舍赫写的时候很正常,还没这个反应。
是改字违背了剧情意志?
莫非是剧情在给舍赫的不听话施加惩罚?
时尽折赶忙侧身去关心她,舍赫说句没事,没管时尽折听不见这事。
她正在努力呼吸,身体像被大量湿泥巴覆盖包裹。
眼前重影,她的呼吸一声比一声重,腥气钻入鼻腔,强烈的窒息感使舍赫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画面。
黑色夜空下,大量的湿润土渣扑面而来落在她脸上。
一种失望和怨恨取代挤压她身体的力量,刚刚还能对抗,现在却有种万念俱灰,不愿再挣扎的破灭之情。
像已灰之木,似不系之舟。
忽的,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像锋利的刀子割破这画面。
舍赫感觉有人托住自己的后颈,然后胸口一沉,眼中的黑色泥土替换成白色的头发。
呼吸重新灌入,时尽折给她做完人工呼吸,跌坐在座位之间的空地上,鼻腔滴出几滴血。
时尽折擦一下,剧情对他的控制程度加强了。
他按住座椅站起来,蒋小晚帮忙扶了把舍赫,时尽折顺势拉起她望向窗外。
透过挡风玻璃,众人看清马路中央的狐狸。
规规矩矩的坐在路中央,嘴里叼着一个草编人偶。
最前排的黄应宗揉头,“汽车开的好好的,这只狐狸突然窜出来挡在路中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