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了。”
黄应宗感觉自己又活了,收掉技能和舍赫说谢谢。
林舒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所以你前天夜里对我说终于把我看醒了,是在向我求救?”
“…是。”黄应宗清楚这不像求救,反而像谋杀,他那样子,搁谁谁都怕,林舒想避开他,很正常。
林舒:“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盯我盯一整夜,她对你们下手,都没对我动手。”
时尽折听完舍赫的中译中,嘠嗒按下圆珠笔笔帽,提醒林舒:[怀孕。]
“对,孩子!”姚姝握住的拳头一锤手心,“你的人设不是怀孕了吗?她在你旁边等投胎啊。”
林舒:“可她不是鬼,这怎么投胎,驱鬼符都没反应。”
傅观在:“驱鬼符和驱魂香重在鬼和魂字,以系统不亏本的性格,它说的驱鬼就只是驱鬼,驱魂就只是驱魂,如果这个女人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鬼或者魂,那就都不会起作用。”
“是了。”钱畅说道:“那些白骨腐尸对黄符有反应,这女人能控鬼,她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魙啊。”
姚姝认可:“幽冥录还有道德经都有过与魙相关的描述,聊斋志异里也提过,人死为鬼,鬼死为魙。鬼之畏魙,犹人之畏鬼也。
魙比鬼的状态更加虚幻,想要维持实力,就需要不断的吞食鬼魂,所以民间有魙克鬼,甚至魙能上鬼身的说法,在一些地方,还会有人用魙的挂画来驱鬼。”
林舒嘶一声:“那魙还能投胎?”
“这个没见过,或许能投胎成鬼吧,但她盯上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有关系。”
说到这里,姚姝索性又聊两句别的,“很多人的思维里,遇见出殡的队伍都要避让躲开,生怕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但这种想法其实不全对,出殡的队伍一般跟着鬼差,鬼魂不太会造次。
大家更该小心的是迎亲的队伍,因为新婚代表会有新生命,新娘子旁边也许就等着想投胎的鬼。”
钱畅拜拜手:“学到了,学到了。”
傅观在:“学到了新知识,大家继续收拾这些牌位吧。”
几人重新忙起来,时尽折收掉权杖里的能量,扩大阵法范围。
舍赫给他递纸条,[她分的清我和老师,但分不清林舒和角色。]
“她的认知短暂的跳脱出了设定,由于你的强大超过了平均值,所以容易暴露。”
时尽折擦干净手中的牌位,摆好后才继续说,“还记得你第一天反抗剧情意识的事吗。”
舍赫那时难以呼吸不是因为反抗,是因为别的。
时尽折对她的言行了如指掌,第一次下车时,傅观在问舍赫要不要穿外套,舍赫捏紧夏令营传单,一字一顿的拒绝,那时她就反抗过一次剧情。
还有她走剧情时候敷衍应付的表情管理,这些都说明舍赫有能力反抗,可回到车上,她在那次窒息以后就没再抗拒过剧情。
时尽折没主动去问,舍赫不说,要么没记起全部,要么是不想说。
只是舍赫对他一向很诚实,不完整的记忆也会有说,她不说,说明那是段不好的过去,她不想面对。
[记得,然后?]
出走的思绪回笼,时尽折转回正题。
“咱们从半山宝寺回来后,黄应宗要走了姚姝手上的红包,在姚姝有手镯保护的前提下,缠住她的东西被赶回到黄应宗身上,也就是这个无眼女人,而你的反抗发生在这件事之后,所以她注意到了你。”
[所以她才分的清我和老师。]
“对,但我目前不能确定她是否有了自我意识,因为你的身份是精怪,在她眼里,你也许只是附身状态。”
舍赫明了,没再问。
十来分钟以后,满地的灵牌被整齐放在供桌上。
按照侧边的小字和身份标识,时尽折找到两个叫余冰,余水的牌位。
余冰生卒年和余霜最近,但比余霜年龄小很多,他只活到九岁,余水比余冰小三岁,活得久,七十多才归西。
“余光有过两任妻子。”
傅观在指向两个牌子,“看时间,余冰余水都是续弦的孩子。”
“的确是你说的更在理。”蒋小晚双手抱臂,脸色复杂,“妻妾尊卑分明,妾不敢做的,不好做的,妻都可以,续弦也是正妻,她的孩子余水才是延续余家后面六百年的那一支。”
再看余霜的生卒年,他活到二十八岁就死了,在他之后,余家没出过高官。
没了兄长和父亲,余琼枝为何被后人这样对待就说的通了。
黄应宗叹道:“这种情况下余琼枝能活一百年,她命也算硬了。”
“命够硬才能供奉明霈。”姚姝说,“明霈的煞气很重,他又是战败的将军,这buff加满了,没两把刷子,供奉他能把自己供进去。”
“那他那天夜里为什么会和无眼女人一起出现?”
姚姝坦诚:“不懂。”
……
落日西斜,祠堂里太暗,九个人选择离开。
舍赫下达出一个没人想听的指令,“回正院,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体验古建筑风情。”
身后人唉声叹气个没完,黄应宗没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