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服上,沾着女孩一大口的口水渍,裴枭也不嫌弃,当做没看见似的,半点都不在乎。
宋明珠坐在沙发上,裴枭单膝微曲在地,抓着她受伤的手腕,眼神凝重,充满着生气,可是却没说半个重字。
“你这副样子,去了季家,他们问起来,你怎么说?”
裴枭抬眸,宋明珠讪讪地把头撇向一边,“就算不回去,我也不要待在这里。”
宋明珠刚刚一时情急之下,不小心动了这只手,纱布很快就被血给染红。
裴枭抓着女孩纤细的指尖,手掌心并不算细嫩,甚至还有茧,都是以前干活留下来的,这手也有不少被锋利划去,愈合后留下的疤痕,男人深邃的视线从女孩的掌心移开,落在触目惊心的伤口上,“下次再乱跑,我就把你锁起来,打断你的腿。”
明明听着是有些恐怖的话,可是在宋明珠听来,这是从她离开君临公馆开始,最没有威慑力的一句话,大多数时候,裴枭说的话,认真,还是戏言,她分的清楚。
她也不可能在这里留一辈子。
宋明珠没有开口,就在这时,张秋禾匆匆的拿了医药箱过来,高远也从楼上走下来,见到毫发无损的人,心底算是松
了口气。
真是够闹腾的。
宋明珠依旧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先生,医药箱。”
高远在旁边递东西,裴枭负责清理伤口,宋明珠皱着眉头一声不吭,想着想要把手缩回去,可是就被裴枭死死抓住着手腕,“现在知道疼了?”
“我不用这样的方式,就硬生生被你强迫上床吗?”宋明珠说出一句话,让整个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见到两人瞬间燃起来,不同寻常的火药气息。
高远递了纱布过去,默然离开。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我的哥哥?季京泽,从来不会强迫我。”
这仿佛像是在变向地告诉裴枭说,这就是她留在李家的原因。
张秋禾站在不远处,听到这些话,心中也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其实从这个女孩来君临公馆不久,张秋禾就察觉到,先生对这个女孩确实很特殊,两人之间,存在很多人都察觉不出来的气氛,更多的还是先生每次对待明珠小姐的时候很温柔,都是不经意间,习以为常透露出来的举动。可每次面对夫人,先生总是冷冰冰的。
裴枭…在外人眼中,他,权势滔天,人人畏惧。
可是在女孩的心里,
裴枭更像是一只,见不得人的老鼠,做着阴暗,见不得光的事。
别人可望而不及的存在…
在她这里,他简直可恶到了极点,多看一眼,就觉得刺眼。
裴枭身上多了几分沉重的气息,本以为他会对她发狠话,除了威胁,就是威胁…
这次例外的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裴枭将她的手包扎好,伸手捧着她的脸,将她脸上脏污的灰抹去,“…明珠,哥哥的忍耐也有限度!”
“季家没了之后,别以为躲到周毅川身边就没事了?他连自己都照顾不暇,真觉得他会把你放在第一的位置?”
“如果…没了哥哥,明珠就会成为第二个裴颜…”
“怕吗?”
第二个裴颜吗?
“如果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我宁愿死了,也不要没有自由,沦为别人玩物活着。”
“裴颜她纵使有错,要错…唯一的错就是她姓裴,认识了你,命运所使,如果没有裴家,她出生在一户普通的人家,以她的能力,她可以活得更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的…人不像人…”
这种种一切都只不过是命罢了!
宋明珠眼神充满着认真,对他说,“从小就没有人管束我,我一个人,
也自由惯了,如果真的等到了那一天,我宁愿用我这条命换取我想要的结果。”
裴枭:“周毅川呢?不怕他伤心难过?明珠…真的舍得吗?”
“我死了,就死了!没有一个人会把另一个人,放在心里一辈子,他一天忘不掉我,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很久很久之后。或许…在想起我来,也是只不过对他来说,算是个熟悉的人。除了他之外,你知道的…我早已经没有半点牵挂了。”
从小父母双亡,在别人屋檐下,都是谨慎小心地活着。
更别说,一个对他早已经失望的人。
宋明珠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顾及他的想法…
裴枭…只会比他更无情…
一个商人而已,利益就是一切…
前世宋明珠死了的时候,他怕跟沈云韵享受着家庭带来的幸福温暖。
“哪天我真不在了,你或许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的伤心难过,但也只是一时间的。你事业有成,还有个很好的妻子在你身边,再过几年,膝下儿女双全,又怎么会记得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只会比周毅川把我忘得更快一些。”
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
更别说,只是死了一个宋明珠!
“如
果我真的怕死,我也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宋明珠举起手,露出自己的伤口,“怕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