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宁听到楼下开门声响起时,还在对着镜子上妆。
她不紧不慢的旋开口红,细细涂抹完毕,回头便看到了推门进来的陈京墨。
陈京墨这次去国外谈生意,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刚下飞机便赶了回来,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浑身携裹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只是那张脸依然很好看。
而卓宁一开始,也是被这张脸吸引的。
她站起身:“去洗澡吗?”
话音未落,手腕就被扣住。
陈京墨嗓音沉沉,一双眸子漆黑:“你陪我一起洗?”
说话间,他指腹似是不经意的擦过她柔软掌心,带起酥麻的触感。
卓宁勾唇,反手握上去:“好啊。”
浴室内水汽蒸腾,她被压在浴缸,后腰被冰凉的瓷石硌得有些生疼,但这点痛感和身上的滔天快意相比,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她断断续续的喘息,手臂无力的搭在浴缸旁,又被强行抓住,一根根摊开手指,不容拒绝的和眼前男人十指相扣,交缠出灼热粘腻的温度。
卓宁仰着修长脖颈,思绪凌乱昏沉,迷蒙中只能看到陈京墨被水汽浸湿的眉眼,见她看过来,他动作稍稍一停,紧接着就扣着她的下颌,俯身吻她。
“唔……”
卓宁半被迫的抬头,发出细碎呻吟。
和陈京墨那禁欲冷淡的外表相比
,这个男人在床上完全就是另外一幅样子,每次都恨不得将她连血带骨,吞吃入腹。
结束后,卓宁懒洋洋的泡在浴缸里,待稍稍缓过身上的疲乏感才出了浴室,意外却看到,陈京墨竟然还没走。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头发还带着湿意,烟雾缭绕间衬得那眉眼忽远忽近。
卓宁顶着陈京墨的目光,毫无顾忌的将身上唯一一件浴巾扯下来,坐在床上抹身体乳,头也不抬:“怎么,今晚想在这里睡了?”
卧室内的灯只开了一盏,光线昏暗中,她裸露出来的皮肤显得越发的白,陈京墨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半秒才转移到她脸上。
他淡声开口,只说了四个字:“城南别墅。”
卓宁就知道。
难为这人竟然能等到做完后才问,还真是有耐心。
她抹完了身体乳,扯过丝绸睡衣囫囵往身上一披,靠在床头,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怎么,替你那小情人来兴师问罪来了?”
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大概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就连陈京墨也不能免俗。
卓宁和他结几年婚,他在外面就金屋藏娇了几年,这么久下来,也算是相安无事,他不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说,卓宁就权当不知道。
但就在昨天,陈京墨用
来藏人的金屋被人闯了,不仅闯了,还狠狠打砸了一通,揪着他那位小情人赏了好几个耳光,卓宁看了视频,那位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自始至终没有反抗。
像是柔弱的小白花,男人不都是喜欢这种么,容易激起保护欲。
陈京墨按了按眉心,这个动作由他做来,透着冷淡的不耐:“为什么。”
卓宁说:“我们结婚三年了。”
“所以?”
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语气,却让卓宁微微笑了起来。
她下了床,过去抱陈京墨的腰,声音柔缓如同撒娇:“我想要一个孩子。”
下一瞬,卓宁长发被抓住后拉,她循着力道抬头,正对上陈京墨沉甸甸的视线。
“卓宁。”
他叫她的名字,嗓音沉沉,“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母亲的意思?”
卓宁哑然,半晌才笑了一声:“重要么?”
“不重要。”
陈京墨松开攥着她发丝的手,同时也移开了视线,“陈太太的位置还没坐稳,就想肖想别的东西了?”
“卓宁,你的胃口,倒是真不小。”
卓宁起身去衣柜给陈京墨拿了衬衣领带,亲手给他一一穿上,又打了个漂亮的温莎结,笑意晏晏:“陈总这是哪里话,我这也是为了陈总着想,毕竟我们结婚这么多年都没动静,外人
指不定要揣测什么呢。”
她整理好衬衣的褶皱,后退一步,与陈京墨拉开距离,弯唇:“要不然我们各退一步,孩子的事押后再谈,但我还需要两千万,如何?”
陈京墨嗤笑。
笑声中浓郁的讽刺意味。
“你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要再加钱。”
卓宁摊了摊手,端得一副无辜姿态。
尽管她现在的嘴脸像个贪得无厌的绑匪,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足够美艳的绑匪,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难以模仿的娇娆气息。
陈京墨转身往外走,头也不回:“下午会打到你卡上。”
“还有,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跟你不一样。”留下这一句,陈京墨才彻底消失。
卓宁扬声:“那就谢谢老公慷慨解囊了。”
她盯着远处的空白,眸色越来越深,她不是没有看见他说转钱时候眼底的讽刺。
在陈京墨眼里,她就是一个为了钱嫁给他的女人。
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