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宁看着地上的碎片一阵肉疼。
刺啦——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猛地停在池鲤身侧。
下一秒,车门打开,一道熟悉高挑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不待她说什么,地上的池鲤忙不迭道:“京墨哥,你别误会,卓小姐没有推我,是我自己摔倒的。”
卓宁看了看自己并未用力的手,又看看恰好出现的陈京墨与地上犹如破碎小花的池鲤,顿时明白一切。
“池小姐果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能掐算得这般准确,难不成她还有预知的能力不成?
卓宁由衷赞叹,池鲤却仿佛被羞辱一般,小脸皱成一团,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卓小姐……”
“够了!”陈京墨低喝一声,冷峻的眸子此刻犹如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凌迟着卓宁。
他的目光冰冷阴沉,好似下一秒便会天地骤然变色,乌云密布。
“你又在干什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陈京墨嗓音低沉,带着成熟男人
特有的磁性,语调却无比冷漠,看着卓宁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被他护在身后的池鲤小声啜泣着,扯了扯他的衣袖,泪眼蒙眬:“京墨哥,你别怪卓小姐,真的是我不小心……”
“你不用替她说话,上车等我。”
整个人周身气势陡然调转,语调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卓宁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表演,不由讥讽道:“池小姐好手段,上午与顾家大少爷暗送秋波,下午与有夫之妇拉拉扯扯,啧啧,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
她历来不是任人欺侮的性子,此刻两人给她添堵,她为什么要故作大度?
闻言,陈京墨眉头紧皱,疑惑又警惕地看着池鲤:“她这话什么意思?”
池鲤瞬间白了脸色,没搭理他的问话,直勾勾看着卓宁:“卓小姐,我与顾少只是普通朋友,我有恩于他这才拜托他替我拍下巴洛克红宝石项链,绝非什么不正当关系!”
这话在卓宁听起来
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京墨的眉头却是舒展开来,脸上写满厌烦:“卓宁,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我龌龊?”卓宁伸手指了指自己,只觉得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对方还朝自己扔了一坨屎。
憋屈且恶心。
眼看二人便要上车离开,卓宁凑上前:“等等,把话说清楚!”
陈京墨厌烦地扭头一把将她推开,怀里的池鲤好似没骨头一般又要跌倒,陈京墨忙不迭将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到车上。
“卓宁,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下次你再出现在她面前,别怪我不留情面!”
从他到这儿的几分钟里,他没问过半句真相究竟如何,只全心全意护着她的小金丝雀。
卓宁实在懒得和他解释,退远了些。
车内地池鲤轻声劝说:“京墨哥,别吵了……”
陈京墨深深地看她一眼,扭头上车,没有半分留恋。
卓宁站在原地,瞧着车子消失在眼前,一道揶揄蓦
地在耳边响起:“卓小姐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闻声,卓宁扭头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淮纪黑脸。
夜阑人静,陈京墨带着满身寒意回来。
卓宁盘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喝着红酒追剧,余光瞥见他眼皮都未抬一下。
“回来了,把离婚协议签了,约个时间去民政局一趟。”
她嗓音淡淡,好似只是在说今天晚饭吃的什么。
闻言,陈京墨换鞋的身子一僵,下一秒,双眸瞬间被怒意侵占,修长的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男人的身高极具压迫性,就那么冷冷地凝视着她。
“你说什么?”
虽然他是为了继承权才和卓宁结婚,但哪怕不喜欢她,也从没想过离婚。
纵使卓宁是个善变的女人,上一秒还跟他要孩子,下一秒就能张口要钱,甚至之前她说为了离婚卖首饰,他也只当是女人的小把戏罢了。
陈京墨按了按眉心,有些不耐道:“想要什么直接
说,没必要拿离婚当筹码。”
“我没跟你开玩笑。”
卓宁的声音很是认真,她从沙发上坐起,拿过茶几上的文件,封面上大大的“离婚协议”刺得陈京墨脑仁疼。
这次准备得倒是齐全!
她像献宝似的把离婚协议书与笔捧到他面前:“喏,签吧,没什么霸王条款,放心,我不会死缠烂打。”
陈京墨怀疑的视线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随手接过翻开看了起来,内容中规中矩,无非是一些婚前财产归置的问题。
他“啪”地合上协议,目光如炬:“为什么?”
卓宁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你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而且你也不想跟我生孩子,那我与其像个小三一样活着,不如光明正大给她挪个位置。”
说到这里她抬眸,揶揄地笑着与他对视:“你说呢,京墨哥?”
“呵!”
陈京墨三下五除二将协议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