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来,院里这几十号人,当即就都围了上去。
她娘和舅舅们也不例外。
寻声而至,就见那王秀禾老两口正拍打着一处门框。
门里面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月。
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跪在那里擦眼抹泪。
“爹,娘!女儿是自愿的,与三狼哥哥无关。爹娘切勿责怪三狼哥哥才好。”
“你这丫头疯了吗?明明是他酒后乱性……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做什么!身为女儿家,你不知道清白有多重要吗?你是要把爹娘活活气死吗?”王三宝又叫又跳。
“三狼?你是说……我家三狼……”阿婆面色难看的指着屋里那炕上被窝里裹着的人。
“阿兰啊!”王秀禾转身拉着阿婆哭道:“这事你若不管,我家月儿只能一根绳子了结余生了!”
阿婆左右为难的看向阿公,阿公一咬牙大声质问:“三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三舅舅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唰的一下,众人都转头看去。
三舅舅扶着门框,两眼茫然的看着众人。
“你……”王三宝冲来,不解道:“你、你怎么在这?”
“我?”三舅舅指着自己:“我不是吃醉了酒,被你扶过来的吗?”
“不是!那里面那个是谁?”王秀禾打断道。
原本跪在地上的王月儿直接黑了脸,起身大步过去,一把就将被窝给掀了。
那光溜溜的人,“哎呦”一声坐起。当看到自己不着寸缕时,忙抢过王月儿手里被窝盖上。
只是那一身的脓疮,众人是看得清清楚楚。
“张瘸子!怎么会是你?”王月儿的惊呼声,直接都破了音。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我吗?”三舅舅谐谑的声音响起。
王月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是!三狼,我不是把你扶这屋的吗?咋成他了?”王三宝适时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三舅舅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你都说我吃醉酒,才送我进来的,我哪知道呀!反正你们都看到了,我搁那边屋睡的,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妹子的清白,可与我无关!”
别人都是两眼放光的看戏,林逃逃却是一脸茫然没回过神来。
毕竟,原书的剧情也不是这样写的呀!照理说,那被窝里被脱得光溜溜的,该是三舅才对的啊!
下一秒,她就感受到了经络里那流转的灵力。
好家伙,身体里的禁锢又多了一条裂缝!也就是说,三舅舅的命运,已经在刚才发生的改变。
只是她想不明白,她还没出手呢,事情怎么就变了呢?
正想得出神,她只觉身体一轻,就到了三舅怀里。
“爹,娘,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咱就别在这看热闹了,咱先回家吧。”
“对、对,三狼说得对。”阿婆拍着王秀禾的手道:“这可是月儿的大事,得仔细处置。我们就先走了,回头月儿出嫁,我家再来贺喜。”
丢下一脸懵逼的王秀禾一家,他们就走了。
出了王三宝家院门,三舅舅一个憋住扑哧笑出声来。
“三,啥事让你高兴成这样?”大舅舅牵着马车过来。
三舅抱着她上了马车,催促道:“咱赶紧走,一会人多了,这窄巷子可不好出去。”
临近城门时,阿娘突然问:“三哥,床上那人,是你弄去的?”
“咦!幺妹你可别乱说。我是真醉了酒,怎么去到他家内院的我都想不起来了。”说着,三舅还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到现在还头痛欲裂,有些晕乎乎的呢!看来,我这酒还没醒呢。”
二舅王二熊冲着三舅舅这边翻了个白眼:“平日里,也没见你醉成这样。今儿这才几碗啊?你就晕了!”
“这喝酒也讲心情的嘛!心情不同,状态自然不同了!是不是呀?逃逃?”
于是……她且仅有她,看到了三舅那压都压不住的嘴角。
那一刻,林逃逃可以确定,这事绝对是他做的!
她倒是没想到,她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三舅舅,居然还有这一面。
惊讶间,她就听四舅舅道:“床上那人是谁啊?一身浓疮,怕是有啥大病吧!可别是传染的才好。”
“那人我知道。”大舅舅转过头来说:“他叫张瘸子,是城南赌坊的常客。听说,他家以前有屋有田有妻女,家境不差。
据说后来沾上了赌,家里的屋和田都拿去赌没了。家里的婆娘典给了别人,那小闺女不过六七岁就被他卖进了窑子。
还有他瘸了的那条腿,据说就是借赌坊的钱没还,被活活打断的。至于那身脓疮嘛!咳,家都没有的人,沾上点啥病都不稀奇。不过,和他沾上边,不仅王月毁了,怕是他们一家都填不平张瘸子那个坑。”
“唉!好好一闺女,这下半辈子,可咋整喔。”阿婆长叹摇头。
三舅突然道:“娘,您要闲得慌,不如愁愁您儿子们的下辈子。替他家操那个心干嘛!老话不说了嘛,不是那家人,不进那家门不是。”
阿婆双手一拍:“三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