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弯右绕的行了一路,林逃逃也看了一路。
不得不说,有钱是真好。
队伍停在一处院门前,走在前面的婆子将阿娘拦下。
一脸瞧不起的神色道:“等着吧!大奶奶的院子,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随意进的。”
不一会儿,就有小丫头出来,叫了阿娘过去。
穿过院子,进了门。那主位上坐着个年岁看起来同阿娘差不多的妇人。
妇人身着华贵,头上簪满了各种簪子。
玲儿姑娘轻声道:“还不快见过大奶奶。”
徐家奶奶和颜悦色道:“别把她吓到了。赶紧把东西打开我看看。”
玲儿姑娘却道:“奶奶莫要给予厚望才好,那衣裳玲儿看过。玲儿眼拙,看不出哪里与众不同。”
没想那徐大奶奶非但没有生气,而是体贴道:“这小地方,寻不着也是正常。”
阿娘没有多言,拆开包袱,把衣裳呈了上去。
“这……就是它!就是它呀!”徐大奶奶伸来颤抖的手,将衣裳接了过去。
玲儿姑娘一脸不敢相信,小声道:“大奶奶?这真是您要的?我怎么看不出,它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林逃逃嗤之以鼻。也不看看她给阿娘请来的师傅是谁!
这不,轻抚衣裳的徐大奶奶,激动的将氅衣披上身后,向着大门有阳光的地方走去。
当阳光照在徐大奶奶身上时,那些或站或卧的仙鹤们,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展翅翱翔。
随着大奶奶在阳光下转动,绣上去的仙鹤或起飞、或降落,仿佛就像是围绕在徐大奶奶身边一样。
那一刹那,徐大奶奶美得就如同仙境中的仙子。
【这回,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话音刚落,玲儿就惊出一声:“好美!”
不由自嘲,第一眼,这是个什么东西?看第二眼,我是个么东西?
美!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徐大奶奶满脸笑意的停了下来。行至阿娘面前,赏了两个黄噌噌的小东西。
可不得了,两小金瓜子儿!
阿娘急速的心跳声,穿过后背,传入她的耳中。
“谢大奶奶赏。”阿娘的声音不卑不亢。
那徐大奶奶欢喜得很,当即就连徐掌柜的赏都许下了。
阿娘见交了差,便告辞要走。
徐大奶奶立马又命玲儿备车将阿娘送回布庄。
阿娘行过礼,跟着玲儿姑娘退出了花厅。
行至院门前时,之前路上一直阴阳怪气的婆子就跑了上来。
“瞧瞧,又害我们玲儿姑娘受气了不是!姑娘您发个话,老婆子替你动手。莫要气坏了身……。”
啪的一声,那婆子的声音就跟断了弦似的瞬间消失。
“多嘴!王绣娘也是你能冒犯的?”
那婆子当即傻了眼。
林逃逃憋都憋不住的笑。
【这不就是拍马屁拍马蹄子上了嘛!】
挨了大耳刮子的婆子,当即跪在阿娘脚边磕头道:“老婆子眼拙嘴笨,说错了话。还请姑娘和王绣娘饶了老婆子这一回。”
阿娘没吭声。也是,人家管教奴仆,自然轮不到阿娘开口。
那玲儿姑娘只道一声:“下去领罚。”那婆子立马就起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玲儿姑娘不似之前那般高傲。到了马车跟前,还亲手将阿娘扶上了车。
硬是让一众婆子妇人,看傻了眼。
回到布庄时,玲儿姑娘还亲自将扶着阿娘下的车。
这时,从布庄里传来一声咒骂。
“王金枝!臭不要脸,你给我出来!”
那声音……耳熟啊!
林逃逃寻声看去,当看清来人,一个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喷出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跑来布庄找不痛快的莲香。
要不是她那做作的声音和一说话就扭腰的动作,就她那肿得跟猪头一样、还满是爪痕的脸,硬是差点没认出来。
阿娘还很是应景的问了句:“哟?你谁啊你?我不记得我认识你这种猪头人身的怪物呀。”
“王金枝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挑唆,我哪会成现在这样子!我、我和你拼了!”
此时的莲香全然一个市井泼妇般,向着阿娘冲了过来。
林逃逃正要使护身咒时,那莲香就被几个婆子按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姑娘和王绣娘面前耍泼!”
“没吓着王绣娘吧?”玲儿姑娘关切道。
王金枝淡笑摇头:“姑娘没吓到才好。”
那玲儿姑娘一转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满声怒气道:“给我好好掌她的嘴!让她知道知道,王绣娘可不是她能冒犯的主!”
那俩婆子当即将莲香翻过身来,一个按手,一个骑腰,大耳刮子就抽了上去。
啪啪的巴掌声,和莲香痛苦的哀嚎声,引来路人无数。
“喔哟,这不是徐府的车吗?”
“可不是!她谁不好惹?惹徐府的人,不是自讨苦吃嘛!”
“嘘!小心说话!”
看热闹归看热闹,周围却是异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