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海皮笑肉不笑的扬起一边嘴角。
“卖回去?你还能值多少钱?”
金簪银摇当回去且不值买时买时的价钱,何况一个妓子呢。
“何况……”林文海弯腰钳着莲香的下颚道:“卖你回去,无论多少钱,都有花完的一天。但你在我手里一天,我就能挣一天的钱。”
直到这一刻,莲香彻底绝望了。
没有谁能比她更了解林文海对钱的欲望,所以,她……逃不掉了。
……
而这时的王家小院已经酒足饭饱,王金枝一手抱着小团子,只能用空出来的一只手帮着收拾碗筷。
“八姐,我帮你抱着逃逃吧。”秦谓满眼星星的伸出手,就要将心心念念的小团子抱入怀。
等了一天了,他可算是等到机会了。
“秦小公子身上还有伤呢,歇着就行。”王田氏一把就将人给推坐回去。
于是……秦谓眼里没有光了。
等到院里收拾完,一家人像以前一样,齐排排坐在堂屋门口。
“上一次咱们像现在这样坐在这儿的时候,还是吃不上饭,拿水充饥的时候。我记得啊,那会金枝才四岁,指着天上的月亮,非说是烧饼,哭着要吃。”
听着阿婆感慨道,林逃逃抬头看自家阿娘,只见阿娘目光深邃,像是陷入了回忆。
看着整整齐齐抬头望月的一家人,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此时的场景像极了上一世她随师傅初进道观的那天。
也是这样圆的月,师傅和师兄们也是这样陪她坐着。
可如今,月还在,人却阴阳两隔。
活了两辈子,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念道观,想念师祖、师傅和师兄们。
正当一家人各自陷入回忆的时候,王大虎突然起身跑回东屋,不一会儿就拿着个布包回来。
“五,这是按你给的图纸打出来的。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林逃逃凑过去一看,只见那布包里包着的,竟是一排雕刻刀。
五舅舅一一拿在手里比画,然后满眼欢喜的直点头。
阿婆、阿公、阿娘和几位舅舅,却是一脸茫然。
“这是啥啊?”阿婆问。
五舅舅兴奋道:“玉婉刀。木雕用的。太好了,有了它,我也能给家里挣钱了。”
“五,你是想做木雕拿去镇上卖?”阿公问。
五舅舅点头,小心的将那套雕刀收好。
舅舅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出谋划策,从雕什么,然后到哪里摆摊都有说到。
结果却是议论半天,也没个结果。
正当众人苦恼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开过口的秦谓小声道:“发簪如何?”
众人齐齐看过去。
阿婆拧眉:“这木簪……没钱的不愿买,有钱的瞧不上,这……能卖吗?”
“婶,这你就不知道了。即便是木头,那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低有竹、桃、黄杨木、中有黑檀、红檀、绿檀,上有小叶紫檀等。还有工艺和样式,个中区别就更大了。你们可别小看这小东西,无论贫富男女皆是要用。再者,若三哥手艺了得,日后定然少不了房梁门廊的活。”
“秦小公子说得很有道理。五,你觉着呢?”阿公问。
五舅舅点头:“那就试试。明儿我就上山找木材。”
“那我回头去市集问问,看能不能找个便宜些的摊位。”大舅舅说。
“卖这种东西可不能去市集!最好是在七宝斋旁边,开个敞亮的铺子!”秦谓道。
“铺子?秦小公子这不是说笑吗?那铺子每月佃租就不老少吧?我们家要每月有那些钱,何至于费那劲。”阿婆笑得尴尬。
秦谓突然向她看来,半晌后起身站到前面,一脸认真道:“不如这样,铺子我出,货物便由五哥出,挣得的钱,咱们一人一半如何?”
林逃逃不由的竖起了眉毛。
这小子……刚才看过她以后,才做下的决定?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呢!
“使不得。这、老五他一个人也就两只手,哪能做得那么多。别到时候,让秦小公子赔了钱。我看啊,要不还是我去走街算了。”
秦谓却道:“叔,你不信五哥的手艺,也得信我秦谓的眼光啊!我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没那个把握,我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事啊,就这么定了!明儿五哥同我一起去镇上立字据。其它的事,都由我来就好。”
王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王五猁点头同意的,其他人才没有说什么的。
而秦谓却是当场高兴得跳起一米多高来。
之前小团子心声所及他可是听得真真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毕竟那可关乎着他和一家老小数十口的性命呢!
方才小团子想与他划清界限,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和小团子一家捆在一起。
这下好了,和小团子的五舅舅合伙做买卖,他不但有了更多接近小团子,了解真相的机会,还多了一道保命符!
毕竟小团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人受罪遭难吧!
更何况,他是看到小初一他们把玩的小物件,才会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