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之时,一小厮急急忙忙的从内院跑了出来。
“老爷!不好了老爷!找着了!真找着了!”小厮胀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清楚。
“找着什么东西了?”主家老爷也跟着急了起来。
那小厮指着内院道:“王、王匠师说,绝、绝户钉。”
“绝户钉?你喘什么?先把话说清楚啊!”说着,主家老爷心虚的看向秦谓。
这秦小公子,事先也没跟他说什么绝户钉的事啊!
突然搞这么一出,叫他如何接?
然而当他看清秦谓也是一脸不知所以然时,心里咯噔一下漏跳了一拍。
该不会……真是从他宅子里找什么了的吧?
这时,王五猁手捧一些又长又黑的子孙钉出来。
“这……大师,这不是棺材钉吗?我家怎么会……有这个?”主家老爷着急道:“而且这些棺材钉都已经变色了,不可能是这次修缮宅子时留下的呀。”
“哟,还真是棺材钉呢!”门外的人都竖着耳朵探头张望。
王五猁看了门外之人一眼,直道:“子孙钉,也叫棺材钉,常是封棺材时所用。然而正常刹扣的人都知道,镇钉七颗封棺盖,钉六活一子孙延。
然而这些子孙钉,却是钉在这宅子主梁上的。所谓棺材钉钉主梁,灭人气绝生机。如果没错的话,老爷家中这些年子嗣难全,家宅不宁吧。”
此话一出,门外的众人一片哗然。
而主家老爷却沉默了。
“难怪!难怪她即便受尽了委屈,也没有承认。原来……是我冤枉了她啊!”
随着主家老爷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出,门外的众人更是惊呼连连。
“这、这王匠师,真的是有大本事的人啊!这绝户钉,我倒是听过,却从没见人真正找到过呢!”
“喔哟!今儿真是开了眼界了!”
“还好还好,还好我方才没有一时冲动,把好不容易买一的手串还回去。”
正当有人庆幸之时,也有人哀嚎一声,拍着大腿哭喊:“杀千刀的玩意!我怎么就听信了你的鬼话呢!”
站在众人最前的莲香,不知被谁一巴掌拍在背上,直接把她拍得扑到门槛上。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你们做的局对不对?王五猁根本就没学过木匠,怎么可能懂这些!”
“你赔我发簪!该死的臭女人,你赔我!”那婆子猛的扑到莲香身上,按着莲香又抓又扯。
莲香挥着手,想将人推开。
然而她那又娇又弱的小身板,哪招架得住婆子们呢。
一时间,众人扯的扯头发,拽的拽胳膊,抓的抓脸。
甚至有人挤不上来,扯着她的衣裳胡乱拉扯。
眼瞅着春光将要外泄,她只能收回手,死死拽着衣襟,以确保衣裳不会被扯开。
没了抵抗,婆子们下手那叫一个方便。
眨眼的功夫,莲香原本好好的那半张脸就糊了。
血痕一条覆着一条,如同数条在脸上爬行的蜈蚣一般,格外狰狞。
她曾拼命向着人群里爬去,想要拜托那些婆子们逃走。
然而,慌不择路的她,直接被婆子们按在了人群中间。
有人骑在她的背上,抓扯她的头发。
出门时精心梳理的发头,眨眼的功夫散成乱糟糟的一棚。
眼前更是不时有发丝飘落。
头皮的疼痛感,此刻已经超出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救、救命!”她拼命大喊:“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然而,她的声音,只能淹没在一声声“打死她”的呐喊中。
终于,她反抗不动了。
只能趴在那里,任由别人抓扯、踢打。
宅院内,哭红了眼的主家老爷,慌忙问道:“大师,求大师化解。无论大师要多少银钱都可以。”
秦谓眸色一变,眼中的震惊难以掩饰。
【傻眼了吧!本姑娘的舅舅们,那可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不像你,只会那虚头八脑的招数。】
正得竟的林逃逃,却没注意到秦谓眼底闪过的一丝光亮。
这边,等着王五猁开价的主家老爷,等来的却是王五猁的摇头。
“不是我不帮你,而你不值得我帮。”
主家老爷愣住了,秦谓也傻眼了。
唯有林逃逃在心里叹了一句【不亏是我林逃逃的舅舅。】
“大师、这、这是何意?”主家老爷问道。
王五猁坦言:“与其拿钱消灾,老爷不如好好想想,当初建这宅子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匠人们凭劳力吃饭,付出的劳力,自当得到应有的报酬。我相信,老爷若是找到那人弥补过错,这绝户钉自然也就化解了。”
“这……”主家老爷一脸难色:“左右都是花钱,大师何必强我所难呢!”
这事到了现在这步,已经不只是钱的问题了。更重要的,是他的这张脸。
他承认当年建这宅子时,是做得过分了些。
可是,让他给那些泥腿子承认错误,那他还有何颜面在十里镇呆下去。
正当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