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她的目光只在林牛氏身上。
她一把扯起林牛氏,呵斥道:“起来!别在这耽搁时辰!误了我的事,且有你的好果子吃!”
话音落下时,她狠狠的踹在林牛氏的腰眼子上。
林牛氏疼得直抽气,捂着侧腰,连声都不敢吭。
她能怎么办呢?
她和她儿子的命,都落在这泼妇手上。她只得乖乖听话的迈着脚往前走。
回头,她看着王金枝,想起以前种种。
以前的王金枝做她儿媳妇的时候,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她。洗衣做饭、端屎倒尿,都没让她伸过手。
一日三餐,都是做好了,端到她面前来的。
那时候的日子多好啊!她怎么就那么不知足呢?
如果当初她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林文海那个小畜生在外面胡搞,又何至于有今天呢!
原本她可以有儿子媳妇床前侍奉,颐养天年的。
可是悔已晚矣,一切都是自己亲手毁掉的!
此刻,她深刻的体会到,这世上什么药都没,唯独没有后悔药……
这边,秦谓起身,迎了上去。
“三哥和八姐怎么来了?该不会是不放心逃逃在我手上吧?”他委屈巴巴的看向王三狼。
王金枝忙摆手:“哪有的事!我是正好要去趟绣坊,出来好巧不巧的遇着这事。”
王三狼却没解释。
他本来也没啥好解释的。
别人不知道秦谓的离谱,他还能不知道?
逃逃在他手上,他确实不放心。
“不是要四下逛逛吗?走吧!”
王三狼走在前头,秦谓嘴角一扬抱着小团子跟了上去。
到了下个岔路口,王金枝打过招呼,独自往绣坊的方向走了。
这些日子因家中有事,她一直告假在家。
没想徐大奶奶点名要她绣的衣裳,她只好把东西拿回来家做。
这不,昨儿刚好丝线用完了,今儿想起,就过来取线。
没想到居然有幸看到了牛兰花的惨状,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当听到牛兰花说林文海快不行了的时候,她只觉得心头一松,原本埋藏在心里的那些恨,瞬间就没了。
一身轻松的抬手伸了个懒腰。
从今往后,她只是父母的女儿,兄长们的妹妹,和四个孩子的母亲。
她要做的,是努力挣钱,好好赡养父母,竭力帮扶兄长,尽心抚养孩子。
足矣!
至于林文海,就让他和莲香,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吧!
……
这边,秦谓抱着林逃逃逛了大半个时辰,也买了大半个时辰。
但凡是林逃逃多看一眼的,秦谓立马就给买了。
若是听到林逃逃心声所及好奇或是看上的,他更是大手一挥买买买。
然后……林逃逃一手拨浪鼓,一手小风车。
而王三狼和三个随从的身上,就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
远远看去,就座行走的小山。
而此刻,林逃逃正盯着小摊上的枣儿糕。
【看起来很好吃,也不知道吃起来什么味?】
“这枣儿糕啊,还得数素雍斋的最好吃。走,我陪你尝尝去。”
说着,秦谓转身就抱着林逃逃,直奔十里镇最好的点心铺子素雍斋而去。
林逃逃还是头回听这名号,心里也是好奇得很。
没法子,上辈子,她的两大爱好,一则睡,二则吃。如今到了这里,依旧如是。
尤其是好不容易熬过了吃奶的几个月,她着实好奇这里的好吃的。
来到素雍斋的门前时,里面的掌柜的,连忙从柜台后头迎了出来。
“今儿这是什么风,居然把秦小公子吹来了。快快,里面请!”掌柜的走在前头,跟连珠炮似的拍着秦谓的马屁。
从秦谓的个头,再到身上的穿搭,甚至连脚下穿的靴子,那掌柜都没有遗漏的赞了一番。
可他嘴上说个不停的同时,眸光却来回在林逃逃身上打转。
他们被领到一处厢房,看陈设,不难看出此处是用来招待贵宾的。
秦谓就跟进了自家似的,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屁股还没坐下来呢,茶水就端上来了。
“小公子来得巧,这茶啊,是我们东家昨儿才来拿的。听说是什么洞里长的,稀罕得很。就连这泡茶的水,也得取露珠方能饮其香味。”
别说,那碗茶一进来时,清洌的茶香就晕染了这间厢房。
上一世,师傅爱喝茶,她常随身侧,也略懂一些。凭这香味,倒是也能辨出,是个好茶。
秦谓一坐下,那掌柜的便问:“今儿可还是老三样?”
“不了,今儿把你们的所有点心,各来一碟。”
“各、来一碟?”掌柜的一脸惊讶后,忙解释:“小公子,这素雍斋您是从小吃到大的。咱这小碟少说三四十种,大碟少说百来种。这全都来上一份……小的怕把公子吃坏了。”
“废什么话?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对了!赶紧的!”
秦谓只是稍显不耐烦,那掌柜的立马就应声离开了。
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