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上一世,她只要摆设黄水晶,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可这里的话……
【好吧!一穷二白的家。】
哪怕是从王家洼搬到了这宅子里,家里依旧是一穷二白的。
鱼缸……没有!
流水盆……也没有!
“嘚了!”她转身就向三舅舅的屋跑去。
她记得秦谓曾经送过许多字画给三舅舅。
果然,好一番翻找之后,可算是找到了。
从中挑选了一幅水势向内的山水画。
聚财最忌水势外流、船头向外。哪怕是奔马图,马头也要向内才行。
抱着那几乎有她半人高的画卷,好不容易回到屋里。
结果……她挂不上。
恰好阿婆进来了。
“逃逃你在这呀?叫阿婆找半天!”王田氏一把就将坐地上的小娃抱了起来。
林逃逃把画卷向王田氏一推,甜甜道:“婆,挂,好干。”说完,她还指了指要挂画的地方。
好在阿婆最心疼她,但凡她想要的,家里有的绝对会给她,家里没有的阿婆也会想办法。
这不,阿婆立马笑着放下她,接过画去,就按她说的捣鼓起来。
好半晌,那画才算是挂了起来。
“还得是我们逃逃,这画挂在这里,屋子都好看多了。”
林逃逃笑得眉眼弯弯。
原本她还想把阿公这边忙完,再去大舅舅房里摆个桃花阵。
结果阿婆一直守着她,她也只好陪着阿婆玩外婆逗外孙女的游戏。
这不,直到阿公要去井市卖提篮。
“你腿不好走,你在家看着孩子,我去就行。”田桂兰夺过王江河肩上的挑子。
“阿兰!我只是腿不好走,又不是死了不能动!哪有让你去抛头露面的?行了,你在家看好孩子,我自己去就行!”
林逃逃就那么看着二人争来夺去的折腾半天。
看了眼天色……他们再这么下去,今天谁都别想出门了。
哎!她这个当孙子的,真是操碎了心。
“阿婆,一几去。逃逃也讲去。”她扯着小老太太的衣角,左右晃动小手。
“那就一起去!”王田氏当即决定了。
她也不抢挑子了,转过身叫着三个小子,一家子都出了门。
好巧不巧的,正关院门的时候,旁边宅子的门就开了。
柯婆子挽着提篮走出来。
林逃逃笑嘻嘻看过去,四目相对间,柯婆子跟见了鬼似的,扯下裹在头上的布就跑了。
她方才可是看得真真的,那柯婆子的脸肿得跟被蜜蜂蛰了的狗头似的。眼睛和嘴角更是淤青一大片。
看来这些日子,那道真言咒让她吃尽了苦头。
说来也是好笑,真言咒乃是最好破的。
只要你真心实意道出心头所想,真言咒自解。
她也没想到啊,柯婆子居然是个死倔的,都吃了这些天的苦头了,居然一如以往的连句真话都没有。
井市就像一个自由市场,只不过要在里面支摊,是需要有市籍的。
门口,阿婆摸出五个钱递过去,监市就递给阿婆一块牌子。
“出来的时候,把市籍还回来就退你两个钱。”
阿婆道了谢,把牌子收在怀里,就抱着她往里走。
这是一处用坊墙围护成的区域,街道里巷两侧有简陋的铺子,大多会从屋檐拉出一块布来,或是挡阳,或是挡风,茶水铺则会摆上几张桌凳供客人落座。
阿婆说这种铺子则叫作列肆。
一路过来,在一些空地和角落会有小摊贩临时支起的小摊。
林逃逃留意到,在这里买卖东西的人,穿着皆为布衣,大多人脚上穿的还是草鞋。
“阿公,那里,那里人多。”林初一指着前面叫道。
王田氏看过去,别忙摇头:“不行!咱们是不能挡在人家门前的。”
阿婆说,在这里占道经营,会被杖七十。若是在这里卖假,则杖八十。缺斤少两杖六十,连带着还会把卖短秤的工匠抓来同罪。
还有想垄断市价的,也要杖八十。
但是在这里支摊的好处,便是没人敢欺行霸市。
因为会被罚枷号两个月,杖一百。
阿婆说,以前也没少抓这样的,结果好多地痞还没等一百杖打完,人就没了。
总之,在这里奸商们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不识字的百姓在这里,是可以放心买买买的。
寻了个角落,阿公就把挑子当做了小摊,靠墙竖起的扁担顶端,还挂了个提篮。
阿婆则带着他们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于是乎,除了她以外的五双眼睛就这么满目期盼的,望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
因为来得晚,好的位置早就被人占了。他们这里,是处死角,往这边过去,就是坊墙了。所以走到这边来的人,尤其的少。
等了许久,偶尔路过的不过看上一眼便走开了。甚至有些人连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林初一突然起身,向着前面路口跑去。
“婶,买提篮吗?”
“大娘,看看我家提篮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