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这钱你着,赶紧走吧。”
不待她开口,四个铜板就回到了她手里。
“没啥的,放心好了。赶紧走吧,以后你改早上来井市,孙胖子早上不在,就没人会为难你们。”
王田氏看着手里的铜板,小声道:“大兄弟,那……他为这事为难你可咋整?这钱你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小六子就又开了口。
“没事。他本就是仗着那身衣服才敢欺压你们。这事本就见不得光,他不敢拿到明面上为难我的。放心吧。快,快走吧,别一会儿,他回来再撞见你们。”
小六子把她推着往外走。
王田氏道了谢,刚把铜板揣好,就又听见了怀里小团子的心声。
【一个看不到明天太阳的人,还能为难谁?呵呵!】
听到宝贝外孙女心声的那一刻,王田氏非但没有一点担心害怕,反而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就这么顺畅了。
这种领着皇粮,尽干些欺压百姓的事的烂人,死得越多越好!
光用想的,王田氏都觉得脚步轻快了些多。
回家的路上,林逃逃兄妹还一人得了一颗麦芽糖,那东西虽粘牙,可他们吃得可开心了。
回到家,已经是近黄昏。
虽入了春,天还是暗得挺早。
王田氏又忙活起一家人的晚饭来。
王江河却是一边看着孙娃子,一边开始削竹子。
“阿公,我们也来一起做。”林初一一向懂事,像白日里一样,坐在地上搭起手来。
被林秋收牵着的林逃逃,这会子正偷着乐呢。
为啥?
因为她身体里的禁锢,居然又裂开了一个缝!
看来,那女人的大仇得报了。
感受着从禁锢缝隙里流出的能量流遍全身,筋脉似乎更坚韧了。
等舒舒服服睁开眼的时候,她那三哥哥,正在那专心编提篮呢。
就在这个时候,花厅那边响起一声猫叫。
又是阿狸在那哭了。
她爬起身,摇摇晃晃向花厅走去。
果然,大老远的,就看到一白发老头在那哭得泪眼婆娑的。
林逃逃一瘪嘴,这画面,真的……也是没谁了。
硬着头皮过去,爬上门廊,抬手摸了摸老头那一头的白发。
“扎不多晴了。你这样,盖盖的。”
也就只有在阿狸面前,她才会说这么多话。
阿狸点了点头,身形一晃缩小成毛茸茸的一小团。
她倒退着爬下台阶,坐在沙地上,抬手招了招。
门廊上的阿狸消失,然后出现在她旁边。
捡了块石头,她在沙地上写道:不是不帮你,确实是没有一点消息。
这些日子以来,她随阿娘出门听到有用的消息,仅仅只是阿狸主人的名字,和阿狸主人一家在这宅子里疯了,然后病的病,死的死。
至于原因,好像左邻右舍的人都不知道。
看着一脸悲伤的阿狸,她长叹一口气,把听到的关于这宅子的所有的事,都写在了地上。
等她写完的时候,阿狸就那么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猛的,阿狸忽然抬头,一双宝石般的眼珠子,瞳孔震荡。
“是他!肯定是他!”
看着阿狸的样子,林逃逃也急了。
小手一抹,快速写下一个字:谁?
阿狸突然拱着她的手道:“那个家伙喵!我带你去见那个家伙!主人的死肯定和它有关系喵!”
那个家伙?
这宅子里,还有一个?
不可能!她再弱,也不至于连灵体都察觉不到!
除非……阿狸口中的那个家伙,不是灵体!
爬起身来,跟着阿狸往后院走去。
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她,走得那叫一个艰难。
走到后院这一路,她都不记得自己摔了多少个屁股墩。
阿狸一进后院,马厩里的老马就开始烦躁不安的喷着气,时不时的还会扬几下蹄子。
林逃逃并未理会。
因为大多数的动物,要么用闻的,要么用看的,都是可以感知到灵体的。
她跟着阿狸绕过马厩,跟着院墙一直往后走,直到阿狸突然消失不见时,林逃逃伸手扒拉开墙上的枯藤和杂草,才看到这里有扇门。
门身上布满了青苔。
估计舅舅们翻修后院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突然出现在门上。
“大师快过来喵。”
林逃逃眼角直抽抽。
“干着哒,我即不嘁。”
阿狸头一歪:“你是大师耶,怎么会进不来呢?喵?”
林逃逃:我是大师,我不是死了!
不理会门板上的小脑袋,她使足了吃奶的劲,拉扯着门板上的枯藤和杂草。
只要是门,肯定会有门栓或是把手。
只要找到门栓,只要没上锁,她就能想办法过去。
可是……她真的太矮了。
抬头看着扯不到的地方依旧被枯藤遮挡得严严实实,她就莫名的有种挫败感。
活了两辈子,还是头回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