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厢房好一会儿,王五猁才从云木依山过来。
进来的时候,王五猁脸色不大好。但在抱起自家宝贝外甥女后,终于有了许些笑容。
察觉异样的秦谓忙问:“五哥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为那不起眼的东西生这么大的气吧?”
“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喝茶听戏?对面的事,你就不管了?今儿大多都是你请来的人,过了今日,素雍斋的生意,依然会和从前一样。别忘了,你可是承诺过你父亲,保证这里能赚钱的。若是亏了,小心秦老爷罚你跪祠堂。”
秦谓一脸无所谓的挑了个小心,递到林逃逃手里。见小祖宗喜欢,他才满意开口。
“跪就跪呗!他就我这么个儿子,难不成,还能让我跪死在那成?再说,这事我也有办,只不过还需要些时日罢了。要说,这事还得怪五哥你呢!你说你都习得了安宅之术,怎就没顺道把风水也习来呢?”
王五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是木匠,又不是道士。他习的是破邪术安家保宅之道,又不是画符念咒抓鬼降妖。
跟个啥也不懂的外行说也说不清,索性都懒得浪费那个口水。
听到自家五舅舅为难的林逃逃,两个小眉头高高挑起。
上次被秦谓带来素雍斋的时候,她就看出端倪了。
对面的点心铺子,应该是请来过有些道行的先生给支的招,把那铺子头上立了杆旗。
其形似长矛,直指素雍斋,这才破了素雍斋的财气,导致了素雍斋生意日渐败落。
而素雍斋应该也是请人来应对过的,要不然,门头上也不会挂着个明晃晃的八卦。
只可惜啊,素雍斋请来的人,道行不如人家,只是单纯挡了当头煞,并没有解决财气被破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被破的财气,一日不重聚,素雍斋的生意就只会越来越差,最终关张倒闭。
林逃逃没好气的吐槽【不就是个当头煞吗?打回去不就完了!他举长矛,咱顶炮,谁怕谁啊!】
偷听到小团子心声的王五猁,瞳孔一缩。
这……这么简单?
回过神来,王五猁一口亲在自家宝贝外甥女的头上,将小团子放回地上,便拉着秦谓出去了。
手握小心,站在地上的林逃逃,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王五猁拉着秦谓从戏台那边路过,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诶!”她长叹一声。
算了算了,等过了今天,下次来的时候再看看,给这弄个阵法扭转一下颓势好了。
想到这,她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戏台子上。
不得不说,秦谓倒是个懂怎么玩的。把点心铺子和戏班子这么一结合,简直是个吃喝解闷的好地方。
还有这些小点心,那是一个比一个好吃。
而这时的素雍斋门口,王五猁也落实好了应对之策。
当晚,素雍斋闭门后,又重新动工大兴土木起来。
对面的掌柜,看得那叫一个乐呵。
“掌柜的,他们不会有啥大动作吧?”
“他们?也不是我小看他们,姓秦的能有那本事?看着吧,他们离关张不远了。”
而此时的素雍斋后宅中,秦谓正乐呵呵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王三宝。
“唔唔,呜呜呜唔唔唔唔……”被堵了嘴的王三宝两眼惊恐的直磕头乞怜。
秦谓却冷冰冰道:“怎么?之前要挟我的底气呢?呵呵呵,一只小狐狸精罢了,真以为讨得老头子几天欢心,就能做秦家的主了?真当我秦谓是摆设呢!”
“呜呜呜……”王三宝疯狂喊着不敢了不敢了,然而堵的嘴,只能发出呜呜声。
他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会去招惹王家人了。只要秦谓肯放过他,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秦谓轻抚着腮边长发,手指打转,发丝流转。
眸子不再似平时那般,眼含笑意。而似一潭深水,深不见底。
看着面前怕死的男人,他突然想到有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修长的手指伸出,扯去了王三宝嘴里布条子。
“公子,求您饶小的一回,从今往后您叫小的往东,小的绝不往西。您叫小的往北,小的决不往南。只求公子留下小的这条贱命!”
“闭嘴。”秦谓厌烦道。
王三宝立马就乖乖闭上了嘴。
秦谓满意的扬起嘴角:“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王三宝砰砰砰的磕头,以示感激。
秦谓伸出脚,脚尖刚好抵着王三宝又要磕下的头。
“我这么说吧,你和柳絮之间,只能活一个。”
王三宝瞳孔一震。
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谓。此时的秦谓哪里还是白日里那个不着调的浪荡公子?
秦谓却是呵呵笑道:“时间就定在明天好了。明日如果她还活着,那你就怨不得我把你当做花肥了。若你能活下来,这素雍斋的掌柜就是你的了。”
然而王三宝心里却慌得不行。
因为他知道,秦谓不是说着玩的。
杀人?还是被杀?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可是,他不明白,秦谓为什么会和柳絮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