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天九,老王家人便把秦谓请进了屋里。
“这些东西,也该还给秦小公子了。”王江河指着一屋的箱子道。
秦谓头一歪,满脸疑惑:“叔,我今儿来,不是为了这个。我只是许久不见逃逃……”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又调转话头:“我是说,许久不见你们,甚是想念。再者,我也确实需要一份养家的活计。如今我一个人,得养活家里三位老人呢。”
林逃逃听得眉头高挑,疑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不着调的公子哥,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唱哪一出。
比起林逃逃的暗自打量,王江河就直白多了,直接就问了出来。
“秦小公子,你、这是何意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我们可不敢要。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秦谓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着鼻头,一幅娇羞的模样道:“叔,不瞒您说,这些东西还真的只能继续放在这里。”
“这话怎么说的?”王田氏嘴快,抢先问出了口。
“官官相互的道理,婶子听过吧?只要这些东西回到我家名下,那些个抄家的怕是立马会折返回来。”
秦谓此话一出,就连大字不识一个的王江河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半晌后,王江河才道:“那……就暂时寄放在这里好了。只是……”他想说,自家宅子里,堆着这么老些值钱的玩意,搞得他们不仅睡不好,甚至都不敢让家里没人。
那心里头,总是害怕遭贼。
秦谓面色一变,一双手看的桃花眼,笑得跟新月似的:“谢谢叔。要是没有您二老,我秦家这点家业,十有八九要被他们抄得个干干净净了。”
王江河连连摆手。
原本他不是好事之人。他之所以趟这尚浑水,不为别的,只为报恩。
毕竟自己家如今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也都是多亏了秦小公子。
如果不是秦小公子,他们家如今只怕是还在王家洼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日子呢。
“那,还请叔给我个养家的活计吧!随便什么都行的。”
林逃逃看着秦谓笑呵呵搓手手的样子,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成了精的狐狸的样子。
总感觉事到如今,每一步都是他精打细算走过来的。
可是……转尔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秦谓不过是个少年郎罢了,虽说有她给以的咒法加持,但也不至于能老谋深算到那种程度。
沉思间,就听阿公说:“什么活计不活计的,小公子自己看着办便是了。”
秦谓仿佛早就在等着这句话似的,都不待阿公话音落下,立马就应了声:“那,我还是去云木依山吧,就像以前一样,我还是替五哥打理杂事。”
王江河愣愣的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他哪里懂,同他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秦谓却是笑得如同三月桃花般的灿烂。
林逃逃总觉得,那不着调的小子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
可是细想,他口中所言,也都句句在理。
说完这个,秦谓又提出了三舅舅的事。
“以前秦家有钱,便雇得起三哥,如今成了这样,三哥这里……”
三舅舅都不待秦谓把话说完,就连连摆手:“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那高昂的月银他拿着本就不安心,自己几斤几两,他能没数?以前他三番五次的想要拒了那份差事。
奈何秦小公子死活不同意他离开,这才拖到了后头。如今说开了,他心头反而觉得解脱了一般的轻松。
他想,寻个踏实的活本本分分过日子。
当晚不多时,秦谓就离开了。
自那日起,秦谓不仅同五舅舅王五猁同进同出,连来家里吃饭的次数都越来越多。
如今已经能自主走动玩耍的林逃逃,也总算是能逃出秦谓的魔掌。
每回秦谓要来之前,好都会找处没人的地方做自己的事,直到吃饭的点,才会出现。
而且没过多久,王三狼也寻了一份踏实的活计——护院。
每月一千钱,也就是一两银子。这钱领在手里,王三狼心里踏实多了。
随着秦家抄家一事淡出人们视野,老王家的日子,也过得平淡且顺心。
若说心头那点放不下的事,就只有出门外的大舅舅了。
虽然阿公阿婆舅舅阿娘们不说,可每回一家人坐一块吃饭的时候,阿公阿婆都会叹气。想来,定是想大舅舅了。
每每这时,她也会掐指算上一回,知道大舅舅安好,悬着的心才能放回去。
而她也加快了对一叶舟的打磨。
一叶舟,是师门的法器之一。
她之所以会炼制一叶舟,还得从她把师祖的一叶舟打碎说起。
当时她也是无心之过,师祖为了罚她,便教会了她炼器之法。并且还要求她,炼出一模一样的还回去。
那时候,她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说师祖小气。
如今方知那句技多不压身到底有多实用。
终于,当手中巴掌大的小舟泛起淡淡的莹光,她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这虚弱的小身板,如今也是越发的好用。
喜的是,她终于能帮阿